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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琅眼睛都红了。他伸手拽住沈燃的衣领:“这是我师父给我的,你敢毁了我师父给我的东西!?”
谢长宁心里猛地忽悠了一下子。
他赶紧过去拉住赵元琅:“元琅!你不要这样,你先冷静一下,我们有什么事都可以坐下来好好说的,你放开陛下——唔——”
赵元琅一把甩开他:“这件事儿跟你没关系,你离远点儿。”
谢长宁身子晃了晃,“蹬蹬蹬”向后退出好几步:“元琅——”
沈燃笑了一声,淡淡道:“长宁,不要大惊小怪,你坐下歇会儿。”
他的神态和语气都有一股让人心安的力量。
谢长宁动作顿了顿。
他看看赵元琅,又看看沈燃,最后只得苦着脸坐在了椅子上,盘算着一旦两人再次动起手来,应该怎么收场。
见谢长宁坐下,沈燃这才对赵元琅道:“朕为什么不敢?再说……”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盯着赵元琅的眼睛:“难道这样不算是解开了?方才你只是说先解开这千丝绕者为胜,又没有规定不可以用别的方法。怎么,输不起?”
赵元琅手背上青筋毕露,指节咔咔作响:“你这根本是强词夺理,虽然是要解开这千丝绕,但当然是以不损坏它为前提。”
“谁跟你说的?”
“这世间机关无数,难道全都是只能解,不能拆?一把本来就不怎么结实的锁,我为什么一定要想办法打开它?直接砍断不是更省事。”
“还是说……”
沈燃有些讽刺的笑起来:“你是希望这世上所有的人都墨守成规,按部就班的来遵守你这想当然的规矩?那朕告诉你,不可能。朝廷也好,疆场也好,都是波谲云诡,瞬息万变。你当然用不着事无巨细面面俱到,可所有你想不到料不到、又或者说……不屑为之的东西,将来都有可能会成为取你性命的尖刀。”
赵元琅瞳孔皱缩。
沈燃拂开他扯住自己领子的手:“你这样怨恨朕,觉得是朕害得你父兄,害得赵家至此,可你扪心自问,难道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一步,他赵守德当真就连一点儿责任也没有?”
赵元琅眼睛里出现了很明显的红血丝:“你、说、什、么?事到如今,你还想往我爹身上泼脏水?”
“泼脏水?”
沈燃缓缓重复了一遍最后三个字。
他没有任何笑意的勾了勾唇:“赵守德到底是个什么脾气秉性,你这个做儿子的知道不知道,如果你不清楚,就去问那些清楚的人,去问问薛远道,问问薛子期,问问所有曾经跟他有过来往的大臣们,问问自先帝当政至今,他到底得罪了多少人,问问对他心怀恨意,想要他命的是不是就只有柳士庄一个?朝堂上这样多的明枪暗箭,即使他这一次躲过去了,那下一次呢?下下次呢?还有……”
沈燃一字一顿的道:“你口口声声说你父亲忠心,说他冤枉,可是那些通敌叛国的信件,难道不是从赵守德房里搜出来的么?”
赵元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