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
谢家也不愿日后有个前途尽毁,还不能走路的家主,竟然过河拆桥,找了个理由将谢今朝除名。
青年清越的声线唤回了沈燃的思绪。
谢润笑了笑,态度不卑不亢:“谢今朝的确是,江南第一才子就不敢当。”
沈燃笑了一声:“你怎知我就是皇帝?不怕拜错人吗?”
“老师说过今日陛下会来。”
谢润垂眸道:“为免冲撞,大致描述过陛下的样貌。”
话音落下,温如松正好颤巍巍从屋里走了出来:“今朝啊——”
还没说完,一眼看见沈燃,立即“噗通”一声跪倒:“陛下!”
沈燃亲自扶他,温言道:“温相年事已高,往后私下里就不要拜了。”
温如松正色道:“那不行,礼不可废。”
见他坚持,沈燃也只得作罢。
温如松行过礼后,将谢今朝引荐给沈燃和薛念认识,最后道:“陛下,这几日老臣已经想过了,即使老臣可以号召昔日的学生回来为朝廷效忠,可若要名正言顺,科举自然是势在必行的,但不管怎样,没银子肯定是处处掣肘,所以首先就要肃清户部,看看朝廷这么多银子究竟都流到哪里去了。”
“今朝当初虽然因为腿的原因无法参加科举,可他能力绝对无可挑剔,老臣这几日就是为了等他,希望陛下可以授权他去查户部多年以来的账册。”
沈燃笑道:“没问题。”
说着,他看向在轮椅中安然静坐的谢今朝:“有劳谢公子了,若能查清户部亏空,谢公子大功一件。”
态度十分客气。
谢今朝依旧是宠辱不惊的姿态。
他微微垂眸,没有再直视沈燃的眼睛,以示恭敬:“能为陛下效劳,是草民的荣幸,不敢擅自居功。”
沈燃笑道:“谢公子实在过谦了。”
停顿片刻,他又对温如松道:“自从温相走后,右相之位就一直空置,此番还要请温相暂且委屈几日了。”
…………
次日清晨,户部。
户部尚书急急忙忙穿戴整齐,领着众人一起到户部大堂接旨的时候,见到了一个坐在轮椅之中的青年,而在这个青年身后,还站着个大概十二三岁,粉雕玉琢的少年。
不过此时此刻,实在没什么人注意到那少年。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轮椅中的青年身上。
这实在是一个漂亮到过分的青年。
而且给人以苍白,羸弱的感觉。
他实在不应该出现在户部大堂,倒应该隔帘坐高阁,养在富贵锦绣从里才对。
刹那间,无数双眼睛直愣愣的落在他身上,似乎恨不得把他戳出几个透明窟窿来。
这青年正是谢今朝。
面对这么多如狼似虎、仿佛要将他的眼光,他也没有丝毫不自在之处,而是温言道:“杨大人,请接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