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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终于清净了,攸宁这才欠打地说:“就这,这就是你生剖未足月的胎儿,到处吸人精血培养出来的东西?啧啧啧,真是没用的东西。”男人死死瞪着怪婴:“不,不对,这是我苦心孤诣培养出来的武器,怎么会这样?!”
寻常人暗地里养小鬼,大多是为了借运或害人,但男人不同,他特地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刻将未足月的胎儿活生生剖出,怨气达到顶峰,再封入坛中,以邪咒吸人精血,加以蕴养,久而久之,怪婴变得极其嗜血,见人就咬,攻击性十足。
这种阴私之事,男人当然不敢大张旗鼓,只敢偷偷摸摸物色大冤种,每次都极为小心,精血耗尽而亡的人多以为是患上不治之症,所以一直没有人发现他干的勾当。
就这般,他足足养了它五年,今日,正是成功之时。
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攸宁破除玉佛上的邪咒,救下风中凌乱,断了怪婴血供,险些功亏一篑,亏得最后关头男人用自己的血才挽救回来,大功告成。
男人还来不及仰天大笑,攸宁就大摇大摆地踹门进来,让他好一阵牙痒痒。
本来以为练成绝世神兵,以后玄学界里必定能有他一席之地,结果鬼婴连攸宁身都近不了,真是白费他这一段时间的心血。
难不成这短短五年,玄学界就变天了,随随便便一个年轻人都如此厉害?
男人不禁疑惑地想着,一边咬牙切齿地说:“你别太得意,年轻人心浮气躁,有点本事就自以为天下无敌,今天,就让我替你家长辈好好教训教训你!”
他误以为攸宁是哪个底蕴深厚的玄学世家的小辈。
真是个美丽的误会,但攸宁不打算解释,她语气嚣张:“还有什么招数就使出来呗,让我这个年轻人长长见识,看看,究竟是谁不知天高地厚。”
不等攸宁说完,男人已迫不及待地在身下画下另一个符号,地下无端狂风大作,攸宁一头青丝随风飘扬,糊她满嘴。
她眼皮耷拉下来,扯了扯嘴角,耐心彻底耗尽。
她手指微动,鬼婴不受控制地飘到男人身体上方,一道金光自上而下,照耀在鬼婴的两个肉团上。
随着金光点点洒下,鬼婴身上的血气越来越弱,黑红色的皮肤也逐渐变浅,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痛苦的呻吟。
萦绕鬼婴身边浓重的怨气散得无影无踪,小小的一团,变得柔和平静。
而男人,噗地吐了一大口血,这是被反噬了。
他目光涣散,却暗含不解:“不对,不应该啊!怎么会?”
当初,为了控制鬼婴,男人一早就与鬼婴结下主仆契约,鬼婴为仆,受他驱使,无法伤害他,哪怕被人打散,他也不会受到伤害。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一次他会被反噬!
他无力地抬起头,断续说道:“你做了什么?”
攸宁手臂围在胸前,冷笑道:“没做什么,只不过是把你们之间的主仆契约解了而已。”
但是,鬼婴哪有这么好超度,它只剩下一魂一魄,浸养在仇怨中,早已沦为嗜血工具,如今攸宁能消除怨气,是以男人的生命力为代价。
所以,男人猛吐一口鲜血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下去,皮肤变得皱皱巴巴,头发也冒出了白色。
他满眼不可置信:“不可能,只是解除了主仆契约,怎么可能会反噬!”
“天哪,你不会以为它被你这样对待,当真对你毫无怨念?当真愿意受你驱使?”攸宁夸张地捂着嘴,茶里茶气地说,又迅速转变语气,正色道:“自作孽,不可活,受着吧你。”
话音未落,男人痛苦地紧咬牙关,两颊肌肉抽动,似乎已经放弃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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