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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河的情况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在第一波事故时,他的头部就已经受了严重的伤引发失血过多。二次车祸撞击造成他六根肋骨骨折,左膝半月板碎裂,最严重的是颅内出血造成的昏迷不醒。手术前前后后做了三次,如果不是林家有钱重金把国外能用上的药物医疗仪器都紧急调过来,林慕河说不定根本撑不过来。
重症监护室不允许探视,只能隔着玻璃遥遥望一眼,池茵看着病床上那个浑身插满管子的人,眼泪掉了下来。
“你好笨啊林慕河。”手指抵上透明的玻璃,仿佛就能透过眼前的一片冰凉触碰到他,池茵声音哽咽:“哪有你这么救人的,把自己的命都差点搭进去,笨死了啊。”
池茵除了轻微脑震荡别的地方都健康完好,很快就出了院。但她还是会每天都往医院跑来看看林慕河醒没醒。
除此之外,池茵和程川之间陷入了一种微妙的状态。
上次的矛盾并没有解开,两个人都不肯各退一步。程川不愿意让她去见林慕河,她却每天风雨无阻地让陆景兰来带她去医院,像是故意在向他宣告自己的反叛。
回到家两个人却都默契地避开林慕河这个话题不谈,平静地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却总觉得对方的心离自己变得好远。
程川只能在夜里拥紧了怀里的人,可天亮了,她又要去见那个躺在医院里的人。
要是能死掉就好了。
程川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听着池茵关门的声音,心底涌上无尽的恶意。
要是林慕河能就这么死掉就好了。
只可惜林慕河顽强的生命力并没有遂他愿,昏迷了半个月后,林慕河醒了过来。
池茵在透明玻璃外松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才终于得到释放。
林慕河从重症监护室转出VIP普通病房后,池茵才和林慕河说上了话。
她开口的第一句是:“你饿不饿?”
林慕河没绷住,笑了。
“饿。”他声音有气无力,却还是透露出浓浓的愉悦:“很饿。”
池茵坐在他床边给他剥了根香蕉,干巴巴说:“那你吃吧。”
“虽然我很想吃,但是手太疼了,拿不动,算了。”
池茵把香蕉递到他嘴边:“那我喂你吧。”
一根香蕉就这么被池茵亲手喂完了。
满足了,死而无憾了。林慕河心满意足地想,身上所有的伤口能换来这一根香蕉,也挺划算了。
池茵不知道他的想法这么精彩,她面对林慕河的时候总是抱着一种奇怪的赎罪心理,沉甸甸的救命恩情摆在面前,如果说真的要完全偿还其实是件很难的事。
她能做的也只是尽量对林慕河好一点而已。
能天天见到池茵,林慕河这段时间简直是如沐春风,眉梢里都含着喜色,来探病的见了他这副神清气爽的模样,还夸他真是乐观向上,遇到这么大的意外都能笑得出来,果然是成大事的人,一定要学习这样的乐观心态。
其他人马屁轮流拍,只有林慕河亲妈祝含烟知道林慕河这副模样是为了谁。
祝含烟是律师出身,创办的律所也是业内标杆,见过的人形形色色,察言观色是基本功。池茵一来医院时她就察觉到了林慕河和她的关系不一般,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二十多年来身边连个叫得出名字的异性好友都没有的人,怎么突然就和她同坐一辆车还拼了命地护着她。
果然,林慕河醒来后他看池茵的眼神根本藏不住那点小心思,只可惜怎么看都是自己儿子一厢情愿,池茵看他的眼神干净得不能再干净,一点杂念都不掺。
祝含烟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