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程川会觉得安心,觉得因为是家人,所以做什么都可以包容原谅,现在只剩下了愧疚、害怕……总之就是没有爱。”

    池茵抹了一把脸:“可能是我太贪心了吧,过去觉得这样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对的。但现在不行,不想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不想总是对别人说谎。”

    向乔叹了口气:“没事,想离就离,我支持你,我还是可以接着努力的。”

    心里的郁结被吹散,池茵笑起来,“谢谢你。”

    有了要离婚的想法以后,池茵便开始做准备。卡里的钱还很富裕,但她还是租了很便宜的一居室。她没有带走太多东西,行李箱里只有一堆狗的日用品和几件衣服,临出门前又返回去,带走了林慕河送她的那块表和袖扣。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决定,包括林慕河。

    从那天夜里开始,她就没有再回过林慕河的消息,电话也没有接过,不是因为厌烦或者讨厌,只是不想让自己在这种孤零零的茫然时刻又因为感动而一时头昏地投入别人的怀里。

    池茵在提前适应没有别人的生活,没有程川,没有陆景兰,没有林慕河……就像她会改变,别人也会改变,如果太依赖对方不是好事,所以还是提前适应吧,那样等到真的失去的时候也不会太伤心。

    她交了辞职信,走的时候向乔和岳枝都很舍不得,她扬起笑容,说只是辞职又不是不见面了,以后还是可以再见的。

    新的住所是很老的小区,步梯房,隔音很差,半夜的时候甚至会传来不知道谁家里的麻将声。刚搬来的时候甚至会有染着黄毛的邻居来敲房门,池茵毫无戒心地去开了门,对方嘴里叼着一根烟站在门口坏笑:“美女新来的啊,有空一起玩啊。”

    池茵想关门,被他脚尖抵在门口,她没怎么用力就把门强制性合上,黄毛被门挤了脚,在门口痛得上蹿下跳,第二天重新来找茬,被池茵打掉了两颗牙。

    最后隔壁的老太太报了警,警察把两个人都带进了警局里。池茵很害怕来警局,会唤醒她很不好的记忆。她坐在调解室里脸色发白,面对警察的问询一个字都说不出,黄毛没了牙齿说话漏风,还不忘嚣张地说一定要她坐牢。

    进来的女警把本子拍他头上让他闭嘴,“派出所是你开的,你说坐牢就坐牢?”

    她看出池茵的不安,温声安慰了几句,“放心,民事纠纷而已,不会坐牢。”

    池茵没办法在调解书上签字,她说不出一句话,也对别人的话没有反应,呆呆地坐在那里发抖,女警给她接了杯开水:“你家里人呢,让他们来接你吧。”

    池茵的手机恰好在响,她没接,女警帮她接了,对电话里的人报了地址。

    半小时以后,陆景兰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身后跟着程家的律师。她抱住发抖的池茵,温暖的怀抱卷走了身上的冷意,池茵抬头,恍然间又回到初中的那一年,她泪眼朦胧地站在办公室门口,问陆景兰以后能不能叫她妈妈,陆景兰拥住她说——“我一直都是你的妈妈啊。”

    租的地方真的很小,胜在干净,但对陆景兰来说这种环境已经是无法想象的恶劣,从进入小区门口开始她就心疼得胸口发闷,在开门看见那么狭窄的房间时,她还是流了眼泪。

    陆景兰其实是一个很强硬的女人,程川从小就很冷漠,怕他走上歪路她对程川的教育一贯严厉。但面对池茵,她的心总是无限柔软,怕她受一点委屈。

    “茵茵,你跟妈妈回去好不好?”

    池茵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我准备和程川离婚了。”

    她低头看着地面,地板上的瓷砖因为年久都出现了裂缝。她故意不看陆景兰的脸,因为看不见,所以一直无法坦率说出的话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开口了:“他受伤也是我推的……我好像还喜欢上了别人,我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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