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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薇琢磨起了桑氏。这一旬里,她同桑氏与姚嬷嬷也打了些交道。
无论是先前说好的供奉单子、厨房口味,还是阿薇新想出来的细枝末节的麻烦,姚嬷嬷都极其配合。
一颗石头一声响,事事有回应,能办的立刻办,暂时办不妥的也有章程、搁几日就有进展。
姚嬷嬷的态度,也就是桑氏那儿的态度了。
就算阿薇和陆念故意想寻桑氏的事,这一时半会儿间都寻不出来。
何况,她们目前还是以拉拢桑氏为目的,没想着破坏关系。
唯一停滞着,只有那五千银票与三箱药材。
说法也是有的,要寻底档翻看,寻办事的人问话,前后要费工夫,一旦问出结果了立刻报过来。
做事嘛,这个章程也合情合理。
等这会儿听了闻嬷嬷的消息,阿薇就更明白其中缘由了。
“舅娘若动了手脚,她少不得收拾干净才给答复,若她全然无辜,那十有八九就是岑氏下的手,”阿薇道,“偏当时正值交接,她算是被秋碧园架着走的,难保岑氏没给舅娘的人手挖过坑,舅娘得自查一遍才能交给我们,免得我们查了、坑里埋着她的人。那她是钱没捞着还担了罪。”
陆念抿了一口茶:“我追究的也不是银子,就算桑氏全吞了,碍着我什么了?”
阿薇笑了下。
从她们这儿来判,自是这般。
所有的贪与错全是岑氏的,一分罪都要打成十分罪!
她们争的是家务事,又不是衙门里断案子,能给岑氏多添一条罪名就绝对不能少一条。
不过,桑氏显然不能这么来。
倘若钱是她贪的、抹不平,再怎么甩给岑氏,等陆念母女收拾完了岑氏,说不定就捏着把柄来收拾她了。
桑氏一位远嫁入京的妇人,行事落了下风,孤掌难鸣。
势单力薄的苦,陆念吃得太多了,也太懂了。
“她有能耐手段那是最好,”陆念放下茶碗,指腹抚过盏沿,颇为用力,“我们不指着一定要借谁的力,就怕有傻子拖后腿!”
阿薇想了想:“舅娘嫁进来十年多,又有儿子,却也是等到前年才掌家,如此来看,她做事绝不激进。”
陆念明白阿薇的意思:“阿骏看起来不烦她。”
陆骏是孝顺儿子,桑氏如果与岑氏狠闹过,他们夫妻关系早坏了。
“是,”闻嬷嬷继续往下说,“这些年唯一让世子夫人头痛的只有大公子。”
大公子指的是陆致。
阿薇在灵堂和接风宴上见过他,听说文武都马马虎虎。
好像够用了,又没那么得用,尤其是作为定西侯府的嫡长孙,桑氏只盼着他能更争气些。
比不了外头的神童,起码不能输给府里的弟弟陆勉。
陆勉是岑氏的嫡亲孙子,刚七岁,功课上有模有样,叫定西侯很有面子。
岑氏有一儿一女。
女儿陆思没养活,两岁时夭折了。
儿子陆骋,便是陆勉的父亲了,除了这七岁长子外,他与妻子另育有四岁的女儿和才满周岁的儿子。
比起只有一子的陆骏,陆骋可以算是子女缘不错。
不过,用陆念的话说,陆骋与母亲岑氏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平庸的嫡长孙与聪慧的次孙儿,”陆念把玩着手指,指甲锋利,当即在指腹上划出一条红印,她不觉得痛、也不在意,继续往下说着,“岑氏失了中馈,还不得把宝压在陆勉身上?
她一个填房,为了拉拢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