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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我就喜欢中国文字。日月山川,多形象啊;看见“日”,我仿佛看见太阳从海面、从高山、从云海、从屋脊、从沙漠地平线缓缓升起,瞬间驱散黑暗、照亮大地,照在我的脸上,它的光强烈的让我眼睛无法接纳,但它的温暖却让我浑身热血激荡。看见“月”,我想起十五的月亮,中秋的月饼,家人的团聚,想起“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远方思念,想起弯月的夜晚,星光璀璨的夜空,牛郎织女的传说,想起《月光下的凤尾竹》的歌声,男女青年在月光下的喃喃细语。看见“山”,我想起家乡背后的小山丘、还有险峻的华山,黄山;巍峨的泰山,峨眉山;想起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阿里的神山冈仁波齐。看见“他与她”,多好的性别区分。男的他,单人旁,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是负责的男人,是可以依靠的男人,是给我血肉的父亲。女的她,女字旁,就是充满母爱的母亲,就是给我骨肉身躯的人,就是宁愿自己牺牲一切,也要保护子女的那个勇敢者,爸爸、妈妈,多亲切。看见“一针见血”这个词,既可以看见一针下去,血从皮下流出的字面意思,又可能是一句很有见地的深刻的话,可以令你铭记永远的寓意。看见“一语双关”这个词,显示了汉语的丰富性,一句话包含不止一层的意思,可以是两层、多层的意思,“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就看读者如何领悟理解,这多么智慧。小学时高声朗读古诗:“二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多生动形象,就真像耳边传来黄鹂鸟婉转的鸣唱,眼前忽然飞起一群白鹭一样。

    我在中学最怕文言文,文句虽然精练,但与今天相距太多,很多字面意思也和现代文字不一样,一个字解不开,全句都不通了。

    后来读大学接触更多的文言文,也渐渐觉得不难理解了,因为读的多了,语境进入了,就熟悉了。所以,不要害怕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陌生的事,许多陌生是因为你没进入到里面,所以诚惶诚恐,一旦进入并最终融入,就会如鱼得水,应对自如。挑战陌生一定是一个人成长的重要因素!

    由于喜欢中国文字,就喜欢了汉语言,读大学选的也是汉语言文学专业。大学毕业我留校做助教一年,现在来莫北当了一名初中语文老师,在市中学任教,虽然顺顺利利,但我觉得所学的是一些皮毛,还没有知其中之道,就开始“授业解惑”了。我去讲课更多是在现炒现卖。学校的教育前辈告诫我:“给人一滴水,自己要有一桶水。”他们说的对。我才三点水,很容易误人子弟。我确定我不是合格的人民教师,我希望领导发现我的浅薄,换个图书管理员岗位,让我沉浸在书海里,把一桶水先装满,然后再站在讲台上。

    但老校长认为我很努力钻研课程,有很多与别人不同的想法和做法,号召大家不要抱守陈旧观念,多一些改变教学方法。其实我是一桶水不足,从小逆反心理重,对书本都抱有怀疑、批评的主观意识。我的观念是:人不是一贯正确的,那么书是人写的,也不可能都正确,所以要善于发现并纠错。教学方法也是前辈积累的,我觉得也值得怀疑它正确否,条条大路通罗马。比如一堂课里老师讲得多,学生听得多,思考的并不多。于是我逆主流而动,安排一些课,让学生分组讨论,他们派人上台讲解,我作裁判并启发、补充!

    说远了,总之有了校长的话,我想当图书管理员是彻底无望了!我必须老老实实把课备好,不要讲错讲漏。我必须变着法子活着,我觉得我的教师生涯就是在地狱中戴着脚镣跳舞。直到我遇见了杨先生。

    被我称作老师的有不少,但叫先生的不多,在我内心里用先生是比用教师更能表达我对他的尊敬与崇拜。

    杨先生来之前,我们语文组有五位老师,两个负责高中,三个负责初中。除了一个二十八岁,其他都三四十岁了。

    杨先生是从别的地方调到我们学校来的,听说他来之前就是一个图书管理员。书记、校长对他到来好像不怎么热情,按常理如果欢迎一位新来的老师,应该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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