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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的单人病房里,阮语的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睛,林耐坐在不远的沙发里敲电脑,窗外是一片水洗过的湛蓝,是个晴天。阮语轻咳一声:“咳咳……Nice姐。”

    林耐快步走到床前,拿了抽屉里的一支体温计给阮语量体温:“你身上有好几处骨折,一直发烧,先别动,”将体温计塞到阮语的腋下,她才在床边坐了,摇着头看阮语。

    阮语疑惑,哑着嗓子问:“怎么了?”

    林耐即心疼也无奈,软着音调训斥:“你啊,就这事,就算那个禽兽把视频发出去了又怎样?你是费思楠的女人,还怕他们不成?就算你担心视频公布了影响你家费总,那你反抗呀!踢他呀!!林耐用手捶床,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阮语垂下眼睫,说得软糯:“我怕……”

    林耐打断:“你怕?那你怕不怕费思楠摊上人命官司?”她气及,伸出一根手指想去戳阮语的脑门,看到她头上缠了纱布才收回手。

    阮语已经忘了身上的伤,猛地弹坐起来:“楠哥去了哪里?”突然袭来的剧痛让她不禁龇牙咧嘴,跌回到床上。

    林耐赶紧按了床头的呼叫铃,立刻有护士跑进来,和护士一路进来的还有费思楠,他眼神里的阴霾还未散,站在门口等人都撤了才走近病床。阮语抬眼,对上费思楠存了寒意的眸子,以为他是对自己不满,阮语连忙垂下眼睫,不敢再看。

    林耐与费思楠简单交流几句便识趣地走了。病房里突然沉寂下来,安静地能听见窗口的风声。阮语的心脏骤停了一下,接着又狂跳不止。她不知怎么,下意识地就夹紧了双腿,受伤的骨头带动肌肉又是一阵剧痛,她忍住,闭紧了双唇。

    费思楠缓和了表情,在床边坐下,依旧默不作声,看得阮语无处遁逃。费思楠抿了抿唇,缓缓开口:“其实早在两年前我就见过你,知道吗?”

    阮语没想到费思楠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与那件事毫不相关,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只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费思楠:“你高二参加的那次英语大赛是我们公司办的,奖金也是我赞助的。本以为等你高考后资助你上大学,”他低头,歉意地扯嘴,勉强笑道:“没想到,你却主动放弃了高考。”

    阮语眼神空洞游离,似乎不想回忆那段过往,看向窗外:“那年,我爸丢下我,欠钱跑了。”威风卷走她细软的鬓角,又松下来。

    费思楠突然涌上一阵心疼,深深地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他也看向窗外,飞机划过蓝天,留下一条白色的丝绒:“我还知道后妈用你的奖学金给弟弟报名了很好的学校,而他根本不是学习的料,在学校打架斗殴都要你去处理,成绩更是加一起都比不过你一科的分数高。”

    阮语的心像是被人穿了个洞,一想就痛。那些她原本逃避的回忆说在费思楠的嘴里,似乎都没那么难以接受了。原来被关心的感觉是这么美好的!费思楠继续:“我必须和你坦白的是,当初韩闽江骗你来,是我辗转授意的,我一直忘不掉你,可我也真的没办法忤逆我的家族。我……其实并没有外人看起来那么风光,很多时候我和你一样,软弱,无能。”

    “怎么会?”阮语囡囡道。相识至今,费思楠于她都是天一般的存在,尽管他让韩闽江骗她来,可费思楠并没有做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反而事事为她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