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形容,那本该死去的林挽衣却活下来了,又该如何形容呢?

    这个问题不重要。

    关键是,这两件事都是他在逆势而行。

    如此想着,顾濯忽然发现自己的确很有被针对的理由,不由无言以对。

    陈迟见他沉默不语,以为是他的心情因为这些话变得不太愉快,赶紧换了个话头:“我有一个秘密可以告诉你,你要不要听听?”

    “什么秘密?”顾濯听着有些奇怪。

    陈迟咳嗽了一声,神情莫名严肃了起来,正色说道:“我偷偷告诉你,其实我和陛下曾是故人……”

    话还没说完,他想到昨天高楼上一脸正经的裴今歌,便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直接拍起了饭桌,心想按裴司主那个算法,自己面圣时远远瞅过皇帝陛下一眼,当然也能算是故人之交。

    准确地说,自己早已故人满天下了!

    顾濯无话可说,着实没听懂这句话的笑点何在。

    在他耳边,原本沉默以观两人对话的许多无形旁观者们,这时都下意识开了口。

    “要不你还是离这人远点儿吧?”

    “我也这么觉得,主要这人现在笑得……就像是发病了一样。”

    “病这东西吧,其实一般情况下也不可怕,但他这种没有征兆的发病,真的有点可怕。”

    “别说了,赶紧溜吧!”

    满是担心的声音不断在顾濯心中响起,进行着诚恳且真挚的劝说,主要是它们真没见过这样的人。

    就在这时,陈迟终于醒过神来,发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他盯着表情复杂的顾濯,认真说道:“我刚才是在说一个笑话。”

    顾濯沉默片刻,说道:“嗯,一个笑话。”

    陈迟见他这般模样,顿时急了:“你别这种表情,这个笑话真的很好笑的,等我给你解释一下,你就明白我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了。”

    顾濯一言不发,眼神变得怜悯了起来。

    陈迟深呼吸一口气,闭眼片刻后,缓声说道:“其实今天我过来找你,不是为了讲这个笑话,也不是为了告诉你望京现在具体是个什么处境,确确实实是有一件正事要告诉你的。”

    顾濯礼貌说道:“请问何事?”

    陈迟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说道:“长洲书院应该很快就会让人过来见你,和你聊通圣丹的事情。”

    顾濯有些意外,问道:“为什么?”

    陈迟不作半点委婉,直接将巡天司查出来的情报尽数付诸于口,其中甚至包括了那位院长昨夜不曾回信的最新变故。

    顾濯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声音复杂说道:“巡天司原来是这么随便的一个地方吗?”

    不管怎么想,一位在巡天司中不受待见的宗门出身之人,如此堂而皇之地来到他的面前,毫无避讳地告诉他最新的情报……哪怕这情报远谈不上重要,这依旧是一件离谱到极致的事情。

    陈迟明白他的意思,摇头说道:“这当然不是我的意思。”

    顾濯听懂了。

    果不其然,陈迟接着说道:“这是裴司主本人的意思。”

    顾濯没有说话。

    他仿佛再次看到那位黑裙女子于凭栏处负手而立的身影,心想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他不再多想,对陈迟说道:“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