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此人姓董,名费,他在朝会之上,直直地将自己的官帽摘了下来,直言不讳地说道:“殿下因为东宫弑杀陛下,将其处死,这是拨乱反正,是行自己的孝义之道,甚至愿意担上弑杀兄长的恶名,但是,殿下又为什么要杀死您的另外两位兄长吗?”】
【“是他们犯了什么不能容忍的过失,还是殿下您另有图谋?”】
【“我曾经拜读过您呈献过的治安疏,其中的内容不免让为臣之人热泪盈眶,故此,我也要说出一些作为臣下认为不对的事情。”】
【“以此来正君子之道。”】
【桓盛却是不慌不乱地说道:“您的意思是,殿下这是为了天子之位,所以干脆弑杀了他的三位兄长?”】
【董费站着身板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东宫弑杀陛下,只是东宫一人之罪,秦王和鲁王又有什么过失?”】
【桓盛淡淡答道:“东宫进献红丸的时候,唯有晋王殿下亲自劝说陛下,再三叮嘱要小心服用,可是秦王和鲁王却是支持的态度。”】
【“其次,秦王和鲁王都是东宫的亲弟弟,王氏外戚乱政,被夷灭了三族,秦王和鲁王都在这三族之中,他们被处死理所应当。”】
【“东宫之事,就算其二人没有主动作为,但作为知情人,却不愿意向陛下坦露实情,这是何等的不忠不孝。”】
【“你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是作为臣属的无能。”】
【“更何况,陛下崩殂,东宫顺势继位,秦王、鲁王都是其中的受益之人。”】
【“难不成你是要让晋王殿下坐视像这样弑君的小人上位,静待这大周的社稷覆灭吗?”】
【董费哑口无言。】
【“如今殿下为了社稷的安危,替父报仇,不惜名节,方是大义所在。”桓盛转身又道:“殿下,像这样不辨是非之人,您应当逐出朝堂。”】
【楚世昭只是笑了笑道:“无碍。”】
【“如今天下初定,朝堂未安,像这样敢于进言的人,才能利于朝堂,我自知才能不足,这才需要群臣的鼎力相助。”】
【“以铜为鉴,可正衣冠;以古为鉴,可知兴替;以人为鉴,可明得失。”楚世昭开口道:“我并非是那种不愿意接纳良言贤士的人。”】
【“若是天下言官,都能敢于直言,指出弊政所在,我朝昌盛指日可待。”】
【楚世昭并没有怪罪董费的失言,而桓盛所说的话,也让董费陷入了深思之中。】
【朝会上,楚世昭不急不缓地继续说道:“我在长安外立下的无字碑,便是我的态度,我的心意,我的志向所在。”】
【“与其轻言治罪大臣,不如就让诸位看着这朝堂一点点的变化。”】
【董费跪拜在地,楚世昭寥寥的几句话,让董费叹服楚世昭的气度和容人之量。】
【如今想来,他刚才所说的谏言,大有咄咄逼人,为难楚世昭的意思。】
【但大多都是无端指责,以小人之腹度量君子,若是楚世昭真是暴虐之主,为了皇位不择手段,如今的他戳出对方的痛点,却没有加罪在身,这只能证明楚世昭心中的坦荡。】
【因为楚世昭不认为这种事情是污点,还愿意让别人来点评这些事。】
【永晋三十年四月,桓盛以天下不可无主,国家不可一日无君为由,劝说楚世昭进位称帝。】
【楚世昭婉拒,以‘父皇新丧’之事,应当尽快操办永晋帝的白事为重。】
【永晋三十年五月,身居范阳的卢恩,在惶恐不安之中病逝,他请辞之后,在永晋帝的旨意下告老还乡,而卢恩本是东宫太子之人,如今与他并不对付的楚世昭得以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