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她竟再次做起了梦。

    梦里,她把一个男人抵在门上,双手扯住领带,毫无节制地索吻,衬衫的纽扣被一颗颗拽落,掉在地上叮叮作响。

    “三哥……”她渴求地呼唤。

    三哥当然不可能回应,否则就不是季三了。她急得直哭,搂住他的脖子胡言乱语,以为要被他再一次推开,没想这一次,他居然反守为攻了。

    男人转身扣住了她的腰,一手轻抚她的后颈,动作其实很克制,她却忍不住浑身战栗。

    视线中一片漆黑,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嗅到熟悉的气息。

    淡淡消毒水味,闻起来有些清冷,然而他的手指是热的,热到发烫,让她越发目眩神迷。

    心心念念这么多年,她第一次离他这么近。眼泪从脸颊滑落,她忍不住踮脚去亲他的下巴,却再次扑了个空。

    温暖的怀抱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她心里正慌,他的声音重新出现,温柔而克制:“喜欢这样?”

    她听到自己无力地反问:“哪样?”

    他没回答,用领带缠住她乱动的双手,然后才在她耳后留下一个吻。

    她战栗地越发厉害,脱口道:“还要……”

    此时场景突然又一转,回到了白天的那间电梯。灯火大亮,穿白衬衣的男人侧过脸,冷冷地问:“还要什么?”

    或许是陌生人的乱入太过惊悚,又或者是那道光过于耀眼,梦在这里猝然中断。

    程音睁开眼,像从水底浮出,深喘了一口气。

    她的身体还在颤抖,心跳得无比之快,伸手摸了摸脸,居然是湿的。

    她在哭。

    第二天清早,程音挂着两轮黑眼圈,出现在了学校的心理咨询室。

    心理医生还是她大一时看过的那位,有个气壮山河的名字,叫熊天伟,其实是个盘靓条顺的漂亮姐姐。

    见到程音,熊医生笑了,问她是否将要毕业了,特意前来与她道别。

    程音将挂号单戳在她面前:“看病。”

    熊医生歪头:“你好几年没来了。”

    确实有几年了,曾经有段时间,程音的睡眠障碍相当严重,每天晚上都被乱梦缠绕。

    在梦里,她的生活幸福平顺,人生中那些糟糕透顶的事,一件都没有发生。

    那时候医生对她说,这是一种对现实的逃避,她需要足够长的时间,才能慢慢接受一切。

    话是没错,时间当然是良药,不过她最好的药,还是程鹿雪。

    自从女儿出生,她就没怎么再做过梦——白天带娃累成狗,晚上沾枕即着,哪有那个精力去伤春悲秋。

    “复发了?脸色看起来还行。”熊医生笑。

    程音从不跟人谈心,心理医生除外,毕竟她是花钱看病,对方也一贯口碑优良,比树洞更能保守秘密。

    她很喜欢这种“钱货两讫”的交易关系。

    于是她毫无心理障碍,承认自己突然旧疾复发,而且比之前更严重,居然在梦里行不轨事,甚至还拖带了无辜路人。

    “不轨事”令熊医生兴致勃勃,这是从前没有的症状。

    程音不得已和她描述了几句,说着说着,她突然意识到梦里那个人是谁——

    不是三哥,也不是电梯里那个帅哥,是她曾经一夜荒唐的男人,程鹿雪那个无缘的爹。

    “是心理投射吧,需要吃药吗?”她久病成医,立刻给自己下了诊断。

    心里的影子太重,就会有这方面问题,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相似,都会忍不住张冠李戴。

    比如,她连一夜情都在找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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