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三皇子秦潇厉声呵斥:“人言书生误国,果然不假!陈学士,你只凭着一股书生意气,就想蛊惑陛下,妄兴大兵?金陵禁军,有保卫天子之责,岂能轻动?你这腐儒带过兵、打过仗么?你们跟北莽死磕到底,就不怕被俘的二皇子被杀?”

    陈泰咬牙,很想狠狠的把三皇子怼回去。然而人家是帝室之胄,又不敢撕破脸皮。

    “老大,你有什么见解?”

    凉帝的目光投向了玉阶下的大皇子秦毅。

    “这个......北莽......全凭父皇乾纲独断......”

    大皇子秦毅,自从出使北境回来,吓破了胆子,一直托病在家,没有恢复过来,这次是强打精神出来参加朝议的。

    听到“北莽”、“出兵”等词眼,早就吓的双股战战,面色煞白,磕磕巴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凉帝心里失望:烂泥不上墙的东西!

    户部尚书王勇拱手道:“陛下,北境情况尚不明朗,从长计议为妙。”

    礼部尚书邱礼也道:“从长计议,稳妥行事!”

    “言之有理!”

    “老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群臣几乎都一致同意,派兵北进之事,不可贸然行事,必须“从长计议”。

    陈泰站在原地,心中陡然升起一阵强烈的孤独感。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再“从长计议”下去,击破北莽的良机非但要失去,只怕太子秦云固守孤城,也有性命之虞!

    凉帝摆摆手,众臣都安静下来。

    “唉,可惜闫太师不在,多半已是死于乱兵之中了......若是老太师在,大家也能有个主心骨。”

    凉帝提到了闫太师,挤出两行眼泪。

    “陛下节哀!”

    “陛下节哀!”

    有大臣带着哭腔,向凉帝下拜。

    也有人心里琢磨:闫太师这老家伙凶多吉少,大概率活不成了。若是他死了,大凉朝堂,谁为百官之首?又该抱着谁的大腿呢?

    出兵北进之事,暂且搁下。

    凉帝把手轻轻一摆,高总管手捧圣旨上前。

    “诸位,定州一役,我军中了北莽贼人奸计,坠入陷阱,不少忠臣壮烈殉国。为了慰藉忠魂,勉励后人效仿,特此追封禁军副统领展孚为忠顺侯,追封金吾卫统领闫杰为靖北侯,追封当朝太师闫松为......”

    高总管拖长声音,宣读圣旨。

    却见两个侍卫匆匆忙忙奔了进来,冲代指挥使耳语两句。

    代指挥使面色一变,连忙出列,对着凉帝便拜:“陛下,宫门外有两人,自称是闫太师父子!”

    “快快宣他们进来!”

    凉帝心头大喜,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