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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向东只好不情愿地站起身,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去。

    何雨雪懒得理他,关上门,明天她就要下乡了,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收拾。

    这边的事情已经解决地差不多了,她还要准备些东西在路上吃。

    葱油饼,鸡蛋,饼干,糖果,装了满满一大袋。

    第二天下午,何雨雪将棉絮卷起来,用绳子麻利地绑在背包上面,背着朝火车站走去。

    何雨雪在巴掌大的售票处买了票,然后排队检票上车,很快找到自己的位置,将背包放在行李架上,靠着车窗的位置坐好,

    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姑娘,提着大包小包,站在座位旁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洗得发白的手帕擦眼角。

    是了,这些年轻人第一次离开家,去遥远的乡下,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亲人,一些感性的甚至呜呜哭出了声。

    车厢里瞬间沉浸在离别的悲伤里。

    “离开生活十多年的地方,你不伤心吗?”旁边的姑娘突然问她。

    何雨雪抬起头,看见一双红得像兔子似得眼睛。

    身材消瘦,皮肤黝黑,扎着两条马尾辫,正惊讶地看着她。

    “我刚刚哭完,才平复心情。”

    何雨雪没有说假话,刚才靠在车窗上,想着即将离开这里,远离那些伤害她的人,激动的眼眶红了好久。

    女孩定定看了她几秒,好像在确定她有没有说谎。

    好一会儿才坐下来,眼神在何雨雪身上扫了好几眼,又朝座位外移了些,便不再和她说话。

    何雨雪一下子明白她的意思,对方是看见她身上衣服补丁太多,看不起她,才和她拉开距离。

    其实这是她故意这么穿的,毕竟她怀中有一张几百块的存款单,还有没用完的一百多块钱。

    火车上人龙混杂,她担心被小偷盯上才穿这么低调,没想到被人嫌弃了。

    对方倒是穿了件没有补丁,不过也洗得发白,薄薄一层,仿佛稍不注意就会扯开一个大口子。

    火车快开动的时候,对面位置的人找了过来,两个男的,气质都很不错。

    一个穿着白色衬衫,一个穿着灰蓝色短袖,都是军绿色长裤,相当整洁笔挺。

    其中穿灰蓝色短袖的,气质更沉稳,长相更英俊硬朗,眼神中透露出坚毅和果敢,短而整齐的头发,给人一种清爽利落的感觉。

    旁边的姑娘看见这两人,尤其是看见穿灰蓝色短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急忙站起来热情的招呼,准备帮两人放行李,不过她的动作显然是多此一举。

    白色衬衫的,很有礼貌朝她说了声谢谢,利落地将行李放在行李架上。

    姑娘也没觉得尴尬,急忙自我介绍起来。

    “你们好,我叫杨念,木易样,想念的念,去北大荒当知青”

    对方愣了愣,显然没料到杨念这么着急,他们都还没有坐下了,不过还是很有礼貌地回答,“你好,我叫李长青。”

    杨念期待地看向灰蓝色短袖,这人从上车到现在都没有说一句话,给人一副冷冰冰的感觉。

    可能是被杨念看得有些烦了,简单回答三个字“顾清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