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看沈初宜紧张的脸色,色由心起,一阵畅快:“小美人,你早从了我,还用多吃这几年苦吗?”

    “你放心,爷会好好待你,保你吃香喝辣,一辈子不用愁。”

    说着,刘成看远处来了人,满脸得意地哼着小曲走了。

    刘成渐行渐远,沈初宜静立半晌,到底没有崩溃大哭。

    她努力压下恶心和恨意,目光微抬,往刘成背影看去。

    这一看,就叫她看到了另一个人。

    沈初宜倏然下定决心。

    之后,沈初宜面色如常去了茶水房,简单用了晚食,又同大宫女绿桃借了治疗腹泻的宁止丸,洗漱过后就安置了。

    宫人们一般卯时初刻就要起身,一日忙碌下来都很疲累,故而傍晚过后,不过戌时就会入睡,直到亥时刚好深眠,不会被惊醒。

    长信宫中夜凉如水,寂静无声。

    一抹身影静悄悄从后门离开永福宫,低头快步往西五所行去。

    西五所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太监内侍,他们大多数可以独住一屋,不被人打扰。

    这一道人影的出现,并没有引起旁人注意。

    沈初宜以前被刘成逼着来送过几回东西,每一次都纠缠许久才能脱身,她对西五所的屋舍和地形都很熟悉。

    她静悄悄来到最后一排排屋边,攥紧手里的针线剪子,暗中藏在了刘成排屋后的窗棱边。

    刚刚藏好身形,她就听到里面传来冯川的嗓音。

    “干爹,今日小的刚得的孝敬,特地拿过来孝敬干爹。”

    刘成嗤笑:“你这蠢货也能得孝敬?”

    冯川的声音听不到任何怒意,依旧谄媚:“干爹,小的给你点上。”

    沈初宜便知道,这是烟丝。

    东西六宫的太监日日侍奉在主子身侧,身上自然不能有异味,不过刘成既然想要今日要强占沈初宜,想要尽兴,自然请了假,恰好明日后日不当值。

    冯川自然不知这事,却歪打正着,很顺利就给刘成点上了烟丝。

    “干爹,听闻这是云州进贡的软香云,香气馥郁,不打搅干爹明日当值。”

    刘成没有说话,大抵在享受。

    但这享受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下一刻,沈初宜就听到刘成嘶哑挣扎:“你,你竟敢给我下毒。”

    冯川的声音再无谄媚,只剩畅快:“干爹,你放心,儿子给你选了最好的麦仙翁,保准让您舒舒服服走。”

    说罢,冯川再不纠缠,立即离开了排屋。

    屋中灯影摇曳,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沈初宜能清晰听到刘成挣扎的呢喃:“你别想让我死。”

    沈初宜知道,这是自己最好的机会。

    静悄悄快步行至排屋前,直截了当闪身而入。

    果不其然,刘成在宫中多年,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被杀死的。

    沈初宜刚一进来,就看到他挣扎着爬到了箱笼前,伸手就要在里面寻东西。

    此时刘成面色发青,嘴唇煞紫,显然已经中毒。

    忽然听到脚步声,刘成颤抖抬眸,就看到了沈初宜那张漂亮的脸蛋。

    她可真美。

    刘成死到临头,心里惦念的还是沈初宜那纤细的腰肢。

    他强撑着一口气,看到沈初宜满脸惊慌,不知所措,心里浮现出期许。

    “乖姑娘,帮我,我放过你。”

    他断断续续说着,手指向了箱笼。

    “解药,盒子,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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