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么?”周雾突然问。

    温辞被问得一愣。

    她想去吗?

    其实一开始也并没有很想。

    和秦运、秦运的朋友们并不熟悉,她担心自己会冷场;见到周雾和段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此时此刻,听见周雾的声音,温辞忽然发现,她是想的。

    她很想很想见周雾。

    温辞说:“……想。”

    电话那头的背景音由闹转静,周雾看着面前一栋栋双层红砖矮房,问:“你家门牌几号来着?”

    “31号,”温辞问,“怎么了?”

    “你现在在几楼?”

    “二楼。”

    “……没开灯?”周雾说,“温辞,开窗。”

    温辞一愣,预感到什么,猛地从地板上起来,用最小的动静飞快跑到窗前,推开窗——

    周雾站在窗下,抬眼笑着望她。

    见到她,周雾微不可见地扬了下眉梢。

    温辞今天穿了一身白,她本身又长得白净,站在黑暗里,像一株漂亮的白玉兰。

    “之前怎么没见过这条裙子。”周雾道。

    “以晴让我别穿牛仔裤。”

    说完又发觉不对——周雾现在穿的就是一件宽松深灰色牛仔裤,配一件带有刺绣图案的黑色t恤。

    只是他本来就身高腿长,像个衣架子,穿什么衣服都不会显土气,永远帅得很随意。

    温辞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很奇怪吗?那我去换掉吧。”

    说完她又回神——本来就去不了派对了,有什么好换的?

    “不奇怪。”手机跳出新的来电提示,周雾扫了一眼,挂断,“催我们了,走吧。”

    温辞一愣。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她呆呆道:“……怎么走?”

    “信我吗?”

    “信。”

    没想到她会应得这么快,周雾的笑深了一些,他说:“跳下来,我接着你。”

    “……”

    温辞转身回屋。

    周雾:“……”

    周雾失笑:“不是说信我?”

    温辞一窘:“不是……我去拿鞋子,礼物也还没拿,马上,很快,你等等我。”

    周雾观察过这附近的环境,温辞家在尽头,楼层不高,甚至还没江中的墙高,温辞房间窗外正好是条小巷,偏僻,安静,没人。

    有这条件,不跳一次窗都可惜了。

    高跟鞋和包包先被丢下来,温辞单腿迈出窗户,风把她的裙摆温柔地扬在空中。

    昏暗寂静,四下无人,温辞感受着晚风,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频率好似这辈子最快。

    周雾站在窗下,朝她张开手。

    见她紧张,他看了一眼她的裙子,小声地玩笑道:“我是不是要闭一下眼。”

    “我穿了打底裤。而且……你无所谓,你都可以看。”

    周雾很想问她,怎么总是能说出一些让人玩味的话。下一秒,温辞一跃而下。

    周雾稳稳地接住她,像接住一朵白玉兰。

    温辞双手紧紧地环住周雾,还有些惊魂未定,周雾抱着她,掂了两下。

    “好像轻了。”他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