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直肠是直肠了点,但她毕竟是蓬莱当代大师姐,所谓大师姐,除了战力要在同龄人里拔尖之外,还要有细致入微的观察力。

    这一路走来,除了旁人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外,最直观的就是那守卫仅仅因为她们是女子而毫不掩瑜的不屑。

    她不知道什么是传业屋。

    只知道若有一个地方定下什么人不能进去的规矩,也不该是这样的性别规矩。

    这就是狗屁不通。

    邹娥皇的问话则相对温和些,“小友,你们何家祖上的儒修可是那个圣人么?我记得他的道义是苍生有灵,大业为先。三千年前,为了护卫皇朝,陨落于世家之手的那个吗?”

    语气温和,暗藏的锋芒却比青度厉害。

    何家也是围攻那个儒修的世家之一,在他死后,竟以本家自居,还擅自曲解他的道义,把忠君爱民忘了,只剩下了藏在女子头上的苟蝇勾当。

    但何谦学这个小少爷神色不变,他盯着邹娥皇这张平平无奇的面容了许久。

    他自诩过目不忘...奇怪怎么对她就是记不起来呢?

    半响,才心不在焉地回了句是,又说:“天下还有几个能以圣人自居的儒修。”

    “并不是何城对于女子的禁锢多,而是整个密州,何家的势力范围下。和圣人的传承没半分关系,是何家自己的意思。”

    话音刚落,在一旁奉茶的书童脸色煞白,苦叫了一声少爷——

    这话怎么能和旁人说出口呢!

    “怕什么?她们可是蓬莱的人。”何谦学老气秋横道。

    只能说看似再年幼纨绔的孩子也是世家调养出来的种,哪怕刚刚还是个混世魔王吵着闹着不念书的个性,如今又是一幅心有乾坤定气的模样。

    青度好奇问:“蓬莱是什么样的人?”

    何谦学说:“不掺合事。”

    十几年前妖族那战,全天下人修无有不应,大宗小门,哪个不是同仇敌忾。

    唯独蓬莱飞在天上,高高在上冷眼旁观。

    只有一个崖山道君容有衡要救世,结果三叩道祖,却不被允诺插手大战,最后只好自断一臂下山。

    青度不吭声了,何谦学却来劲了,他问:“两位仙长,恕小子冒犯,昆仑剑是最强的,蓬莱...又是靠什么和它并肩?”

    邹娥皇笑眯眯:“蓬莱求道,昆仑求剑。你若一心求剑,蓬莱则居昆仑之下。但你若要寻自己的道,大道三千,只有蓬莱能给你想要的道统。”

    简单来说,昆仑是只剑强,强的离谱没边。

    蓬莱则是全方位发展,所以蓬莱道祖又被叫做叫天下师。

    她喝了口茶后,又叫人倒满了。

    装的是得道高人世外仙的模样。

    何谦学果然被她这幅样子给骗了,愈来愈恭敬。

    片刻后应了邹娥皇在城中心摆个论道台吸引招生的想法。

    于是申时,何城人都跑出门去凑了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