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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两张,一张是那儒家圣人在那里传道。

    还有一张是那圣人被人掏了元丹,散尽灵气,渡得这荒芜的密州终于焕发生机,成了如今天下耳熟能详的第九州。

    三张画上,一直背着剑呆木的女修始终不曾退后,也不曾为圣人挡剑。

    她只是立在那里,见证了一场天地间最浩大的戏幕。

    而最后那张掏了圣人元丹在那里痴痴狂笑的人,獐头鼠目,是他们何家老祖。

    所以传业屋乃至整个朝圣阁,都绝不允外人踏进来半步。

    ——若要旁人知道,如今继承了那位圣人遗泽,以圣人本家自居,在密州吃香喝辣,翻云覆雨的何家,正是昔日里杀圣人的罪魁祸首,不知那些个何家书院,还能否再办下去。

    大乘求生是很容易的,求死却很难。

    那位圣人是怎么死的呢?

    何谦学听过好几个版本,最后却是他那参与了全局的狡诈老祖,得意洋洋的摸着他的头,告诉了他真相。

    大乘求死是很难的。

    难到这圣人要忍着浑身三千六百下千刀万剐的痛意,绷着全身魂识,不得出手一下。

    他稍微抚一抚袖子,可能就要震碎一群人的灵脉。

    好在,圣人一直没出手。

    那位圣人说:“我学儒家术,为佐帝王侧。可如今龙脉已断,一身本事,却挺于此步。”

    那圣人叹了口气。

    “言知是有不甘。”

    那圣人又有些洒脱。

    “为君,我不能不拦你们;可匡扶着这样的一个蛀虫朝代,又和我的道义不符。或许我本该修行的就不是儒术。”

    那圣人悲悯的低头,看着这一群被吓到四处逃散的人道:

    “我活着,你们是不能拿密州令的。”

    “但你们来杀我,我也是不能反抗的。”

    “君为刀俎,我为鱼肉。”

    那圣人最后轻飘飘道,然后拱手让礼。

    何谦学记得,他老祖是如何得意洋洋的同他讲这些细节,什么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什么原来大乘的修士肉身也和凡夫俗子不同,又是如何从众人手里抢过那枚元丹,为将来的何家复兴打下基础。

    何谦学记得,他老祖指着这朝圣阁的传业屋,告诉包括何谦学在内的何家嫡系七个小辈,那元丹就在这传业屋里,只要有人得到圣人残魂的认同,就能继承了圣人的一生灵力。

    何家中兴这两千年来,从没有人到达过大乘,甚至最高的不过也只是老祖那个合道期。

    若有人能够融了这颗元丹,无异于直接成为了何家的最强战力。

    没有人不会心动。

    哪怕是日日夜夜吵着不愿意读书的何谦学也一样。

    毕竟他只是个任性的少爷,不舒服不得劲了要让全天下的人来给他赔罪;但并不是个烧坏脑子的傻子,真要和他那些个不被允许读书的姐姐妹妹们交换处境。

    他渐渐停止了要跳出窗外的挣扎,书童言礼便松了口气,总算放下了手。

    “少爷,您在看什么?”

    何谦学回神,摇了摇头。

    “老祖出关了吗?”他随口问。

    其实他一直有个猜测,若要得到这元丹的传承,或许那画像上一直紧随左右的女修,就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

    论道台上,戴着黑斗篷的占星师抬起了头。

    对面的邹娥皇咦了一声——

    占星师这门术法有多邪乎她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能让外人闻所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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