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南妗一手抱薛莹,一手牵着薛言,出去之后,门被关上。

    扒拉饭的声音减少,背后酸溜溜蛐蛐人家的声音,开始响起。

    “瞧瞧,人家可真有钱,每日都出去吃。”

    “姑娘家能把两个弟弟妹妹照顾的这个好,光凭她的工钱,足够?”

    “谁知道呢,反正我们东家赏识她。”

    “你还真别说,我经常看到我们东家把她叫到书房。”

    “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每次都一两刻钟才出来。”

    那人眼底意味深长。

    “干什么?”

    他们想一块去了,一个个肆无忌惮的淫笑。

    “一个男人,一个年纪轻轻的美娇娘,你们觉得,能干什么?”

    “说的也是,她的医术,我看也就那样。”

    “半吊子,说不定还比不上我们几个抓药的药童呢,当大夫,害人性命。”

    有人阴阳怪气。

    “她是靠“自己”当上的女大夫,这种天大的本事,我们学不来,学不来。”

    “哎,我们没有人家的福气,只能当个药童咯。”

    “哎,要不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

    “怎么做?”

    一颗颗脑袋凑一块,嘀嘀咕咕差不多一刻钟。

    南妗不知道医馆的大家,对她的恶意这么大。

    在外面吃饱之后,给木婆婆买了牛肉面,又买两份刚出锅的桂花糕。

    看到不远处竟然有剥好的核桃卖,她又买了一大份,打算让医馆的活计分分。

    大家在一起干活那么久,关系都不错。

    核桃发到每一个人手中,大家嘴上说着谢谢,心中仍是鄙夷。

    几位回家休息的老大夫也到了,在自己的位置上给人看病。

    在门口的伙计对一位妇人说。

    “大姐,那位就是我们医馆唯一的女大夫,南妗大夫,医术了得。”

    “不管是什么疑难杂症,只要她看过一眼,就没有治不好的。”

    这话吹嘘的太夸张,南妗想要出言提醒,又不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夫人很瘦,脸上颧骨突出,身上的衣裳松松垮垮。

    随着走路的幅度,隐约看出就像一副行走的骨头架子。

    她身子佝偻,腰几乎弯到腹部。

    脚步的每一次挪动,都能看出她的艰难。

    从门口跨进医馆的距离,耗尽她的全部力气,额头大颗大颗汗珠滴落,在衣裳上浸湿一小片。

    好可怜的女子。

    南妗连忙走过去,小心翼翼扶着她到自己的位置,仔细询问情况,比她预料的还要严重。

    “大姐,您这病拖得太久了,好在您来的还算及时,要是再晚几日,真的不好说了。”

    “我先给您开三日的方子,您回去吃三日,三日后再来。”

    “我会根据您的每一次情况,适当的给您调整方子。”

    妇人捏着药方,没有应下。

    南妗皱眉强调。

    “您一定要来啊,千万千万不能再耽搁了。”

    “我跟您保证,您按照我的要求调养,一定能痊愈。”

    “您不方便来的话,您留个地址,三日后我去您家给您看病,您看行吗?”

    “不……不了。”

    妇人连忙拒绝,躲闪的模样让人看了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