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五十两?”
薛礼目瞪口呆。
娘亲怎么会有这么值钱的玉佩?
如果知道这么值钱,一年前阿莹生病,他直接把玉佩当了,哪还有后面的事儿。
“是的,客官,您要是卖掉,更值钱。”
“不卖,我不卖。”
薛礼连连摆手,心中却在谋算。
五十两银子,花二十两把南妗的玉佩赎回来,还能剩三十两。
他努努力,再赚够银子,把玉佩赎回来。
南妗听得直皱眉,从伙计手里拿走玉佩。
“不好意思,我们想考虑考虑。”
她把薛礼拽到无人的角落。
“薛礼,你最近遇到什么事儿了,缺钱怎么不跟我说?”
“我不是跟你们说过,我卖了药,手头有银子。”
“你遇到事儿,宁愿当掉玉佩,也不愿意跟我开口?”
“跟我开口就这么难?”
这块玉佩她从来没见过,定是很珍贵。
不到万不得已,薛礼怎么会舍得拿出来。
薛礼低垂脑袋,看着脚尖。
“那是你的银子,你辛苦赚来的。”
“我们亏欠你够多了,不能再让你一个人扛。”
薛礼的声音很弱,像一阵风被吹走。
南妗听不清,皱眉,“你说什么?”
“南妗,你把玉佩还给我吧,你拦得住我今日,拦不住我明日。”
“你到底遇到什么事儿了?”
南妗攥紧玉佩。
“我要是没猜错,这块玉佩是四叔四婶留给你的,对吧?”
“钱庄什么规矩,你知道吗?”
“你今日拿了五十两银子,日后很有可能需要百两银子才能拿回来。”
“我知道。”
薛礼哽咽,慢慢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脑袋,蜷成小小一团,无助的让人心疼。
这个家所有的开销,几乎都是南妗负责。
前些日子,他无意撞见妙手回春堂的东家和一个男人,赤裸被丢在街上。
他悄悄去过妙手回春堂。
男子和男子说起话来,更能拉近距离感。
他才知道,妙手回春堂的伙计都看不起南妗,他们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他身为男子都听不下去,南妗是怎么忍受?
他们还说,南妗勾引一个大老爷,给他们医馆蒙羞,才被金东家赶走。
金东家警告所有伙计,不许外传,镇上才没有传开。
南妗去文水县拍卖秘方,是赚了不少银子。
买下医馆,很快就可以重新开始,不用再看人脸色。
可背后的艰辛谁知道?
他们依靠她生活,却连她唯一的信物都保不住,他还算什么男子。
愧疚像翻涌的乌云,黑沉沉的压来,压得薛礼几乎喘不上气。
“南妗,我们什么都需要依靠你,连你被欺负,都没办法帮你报仇,我们简直没用!”
薛礼的嗓音有些变化,他竟然哭了。
南妗轻叹一声。
“薛礼,你愿意的话,你把玉佩押在我这里,我按照钱庄的规矩,给你钱。”
“起码不会有风险,不是吗?”
“说句难听的话,万一你没按照时限赎回来,你爹娘的东西,可就少了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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