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感到很遗憾。

    话到嘴边,还是没忍心。

    他这个当表哥的,都尚且狠心不与她相认,又何必说出来徒添她的烦恼。

    半个月之内,道别两次,南妗还真是有点不舍。

    晚上她和薇姐许婆婆一起吃过饭,又去清点药材之后,闲来无事,爬上房顶。

    躺下欣赏月亮,欣赏繁星,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

    醒来时,身下垫了一件外袍,身上还盖一件。

    景霄就坐在她身边,从食盒里拿出点心包子,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小心翼翼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南妗你醒了,吃点东西吧,还热着。”

    南妗两手搓着脸,有点迷糊。

    “我还没洗漱呢。”

    “我把东西拿下去?”

    “怪麻烦的,我下去一会儿,很快就上来。”

    第一次在房顶上吃早饭,奇奇怪怪,估计只有他俩了。

    一起吃过东西之后,景霄就离开了,南妗从未问过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医馆经常有外诊,其他大夫忙不过来,南妗就亲自去。

    在镇上,不远,一个时辰就回来了。

    镇上三天一次集市,今日又是集市,每次集市,摆摊的人都很多。

    南妗边走边看,热闹的烟火气别有一番温馨。

    “南妗,你个臭丫头,真的是你!”

    南妗刚走到医馆门口,被一个四十出头的妇人拦住。

    此人长得很富态,头发盘的一丝不苟,一身衣裳,用的是好料子。

    只是横眉竖眼,双手叉腰,显得过于咄咄逼人。

    南妗恍惚好像在哪儿见过,绞尽脑汁也想不起。

    “你是?”

    妇人没想到难进竟然装作认不出她,先是瞪大眼睛,很快又破口怒骂。

    “臭丫头,你在我家白吃白喝三年,还成天想着逃走,老娘还真让你逃走了。”

    “怎么,现在过上好日子,装作认不出老娘了?”

    妇人扯着脖子怒骂,招来不少百姓。

    医馆的人连忙出来,挡在南妗面前。

    “这位大姐,这里病人太多,大家还要看病。”

    “您有什么话,我们去医馆后院说。”

    最年长的岑大夫出面。

    妇人不乐意,挤开人群,站在医馆最高的台阶上。

    “大家快来看看,这个叫南妗的臭丫头,小时候在家想要谋害嫡母和弟弟,被送到外庄之后,是我在照顾她。”

    “这个臭丫头倒好,天天摆起大小姐的谱,白吃白喝还什么都不干。”

    “她年龄到了,我好心给她说亲事,她可倒好,竟然逃走。”

    “我找了她一年,可算是在这里找到了。”

    “大伙快来看看,就是她,她年纪小小,伤人害人的事儿,可没少做,大家别靠近她!”

    妇人越说越嚣张,她的声音,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大锤子,狠狠敲在南妗的脑袋上,很快血肉模糊。

    南妗被“封印”的记忆,瞬间冲破。

    各种混杂奔涌而来,速度之快,记忆之浑浊,她捕捉不到一丁点。

    “就是她……”

    “她害嫡母。”

    “她害亲弟弟。”

    “她蛇蝎心肠……”

    南妗只看见,妇人凶狠的嘴脸。

    周围的声音,渐渐融成一团迷雾,她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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