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妗每日早上按时前往景老太爷院中为他检查。

    景老太爷已经醒来,只是身子还很虚弱,没有出过院门。

    饭后由管事或者景琛和薛礼搀扶他在院中走一走。

    一开始只是能坚持走一刻钟,现在已经可以走半个时辰。

    景大夫人也是见过南妗小时候,没有受到外面风言风语的影响,对她和和气气。

    南妗能感受到,长辈对晚辈的爱护。

    景大夫人还邀请南妗,今日一起做点心。

    南妗想到为景老太爷检查完之后,还得去厨房找景大夫人,不由得加快步伐。

    “南妗。”

    背后有人在叫她。

    声音森冷的不属于人间。

    南妗稳住心神,转过身,笑容散漫。

    “好久不见,裴公子。”

    咚。

    下一刻南妗的后背撞上结实的墙。

    南妗的脖子被裴珩掐住。

    “四年了,你的眼神比当年更冷。”

    南妗没有挣扎,似笑非笑盯着裴珩眼底酝酿的惊涛骇浪。

    若说当年他想碾碎她的双手,再杀了她。

    眼前的他,是真的想把她千刀万剐。

    “南妗,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无耻之人。”

    “做着伤天害理之事,却还能在这里风轻云淡。”

    “欣儿昨日还在我面前为你说好话,你不配!”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你就不应该回到京城来!”

    “你回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这次你又想害谁?”

    “南妗,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伤害欣儿一分一毫,这次我绝对不会留情。”

    “我会让你,死无全尸。”

    这一个个字,光是听着已经很令人心痛,心痛到窒息。

    合成一句话,更是变成一把把看不见的刀,直往人身上戳。

    南妗听到心中在滴血。

    亲人失望厌恶的目光,所有人的误会。

    三年的磋磨,空白的一年。

    被她嚼碎往肚子里咽的委屈,重新拼凑回来。

    南妗双眼赤红,歇斯底里。

    “你们到底要我解释多少遍,不是我把他们推下去!”

    她的爆发过于突然,过于疯狂。

    裴珩眼中依旧没有丝毫怜惜。

    “你又在装什么?”

    “我不是欣儿,你所有的把戏,在我面前都无用。”

    南妗闭上眼,不去看裴珩能凌迟人的目光。

    “也是,你们从来都认为,我没有母亲教导,离经叛道,没有半点高门小姐的样子。”

    “那日,所有人赶来,分明看见是我把他们推上湖边。”

    “偏偏所有人都说,我自导自演,我心机深重,我故意害他们。”

    “我再当大家的面当好人,搏关注,博同情!”

    南妗感觉不到喉咙的窒息,心里的窒息,已经让她喘不上气。

    她回想四年前的冬日,比今年冷,特别特别冷,冷到能凝固所有人的眼睛!

    “如果那天我救完人,就此死在湖里。”

    “你们会像对待我一样对待她,说她害死我,说她不配为南家的人?”

    “罚跪一夜后,不由分说把她赶去外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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