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任东从来不在意自己的成绩,将地上的试卷捡起来一股脑塞进抽屉里,再慢吞吞地离开座位,他拎着外套用力抖上面的灰尘,男生不经意地往前排看了一眼,教室第三排一向活泼好动的小姑娘此刻像个鹌鹑一样趴在座位上,脑袋搁在胳膊上一动也不动,背影看起来落寞极了。

    无声地皱了一下眉。

    傍晚放学的时候,教室里的人陆续离开,徐西桐把下巴搁在试卷上,正认真地想着怎么解眼前这道题。

    一双手出现,青色的血管突起蔓延在手背,对方扣了扣她的桌子,徐西桐偏了一下头,看见那个光滑的方形石头荡在手腕处,一抬眼,对上任东的脸。

    “带你去玩,去不去?”任东看着他。

    徐西桐愣了一下快速回答:“不是要上晚自习吗?我不逃课的。”

    任东冲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窗外:“今天是周五。”

    徐西桐看了一眼空荡的走廊才反应过来,她还是摇头,明显心情不佳,说话也有气无力的:“但我数学试卷还没订完。”

    “那你先订,我出去打球,好了来接你。”任东看着她。

    他的眼睛黑又亮,总是透着一股莫名的磁吸力,徐西桐心里的那丁点儿坚持被打败,点点头:

    “好吧。”

    徐西桐订完试卷后,天色完全沉了下来,夜色浓稠,四处黑灯瞎火。她收拾好东西,裹上围巾走出教室,刚出去,一阵刺骨的风将她的头发吹乱,徐西桐没心情整理,自言自语道:“冬天果然容易出女疯子。”

    她走到学校大门的操场边上,任东果然在那里打篮球。

    他的个子很高,在球场上奋力奔跑着,像一头矫健的猎豹,任东在往回跑地时候一眼便看见了穿着红色棉袄的徐西桐,红得耀眼,脚步一停,直接把球丢给了同伴。

    同伴的眼睛在两人身上的滴溜地转,随后吹起了长长的口哨,打趣道:“任爷,约会去啊?”

    任东当场踹了他一脚。

    任东走到徐西桐面前,又一阵凶猛的冷风吹来,吹歪了徐西桐头上戴的帽子,她向上吹了一口气,都快没脾气了。他站在她面前抬手把帽子扶正,手指的阴影落在她小巧的鼻尖上,徐西桐一瞬间僵住,不敢动弹。

    直到那双手撤离,任东重新把手插进羽绒服衣兜里,徐西桐才自在了些,她问道:“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站在公交站台上等车,寒风吹彻,对面刚好是货运站,货运站前面是煤矿企业大楼,写着第十三煤矿有限公司,煤灰常年的覆盖,大红的油漆字已经变得模糊不明,旁边砌了一道凹凸不平的灰色围墙,拉煤的火车发出轰鸣声,呼啸而过。

    煤车经过,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煤灰,徐西桐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公交车也疾驰而来,在他们面前停下。

    两人并肩坐在公交车上最后一排,车子驶过脏乱差的街区,摇晃地向前开着。徐西桐不知道该和任东说什么,便从书包里拿出常看的那边杂志搁在膝盖上,拿出复读机插上白色耳机线听歌。

    余光瞥见任东正低头看手机回信息,她便低头看书去了,她心情不太好,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半晌,耳边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带着青春期独有的像被砂纸摩挲过的质感,漫不经心的:

    “在听什么?”

    他上次问的也是这句话。刚好一曲完毕,下一曲传来熟悉舒缓的前奏,徐西桐决定告诉他,猛地一转头。

    刚好,任东倾身过来,她的鼻尖碰到了他的额头,她瞪大眼睛,一闪即过,却留下皮肤相贴的温热。他很自然地摘掉她耳朵一侧的白色耳机线塞进自己耳朵里。

    两人挨得很近,近得徐西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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