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地说,“没看出来啊,人骚得都快浪起来了,他故意放水的。”

    两人视线转向不远处的台球桌,徐西桐趴在桌上打球,任东站在一边,时不时地倾身指导,跟刚才对那几位女生时表现出来的不耐烦判若两人。

    “他妈的,活这么久第一次见他哄人,拳击赛场的人都叫他终结者,这你信?”小伍掐灭烟,十分没素质地把烟头扔到了窗外。

    烟抽完,心情多少畅快了些,小伍走过去,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递给徐西桐,她笑着道了谢。

    小伍越看她越熟悉,半晌才认出她是那天追来观看比赛的那姑娘,拉着任东转过身,压低声音说道:

    “这是之前一直缠着你的姑娘吧。”

    即使声音再小,徐西桐还是听清了他们的对话,手中捏着的纸币几欲变形,她垂下眼睫,什么也没有说,只觉得难堪。

    下一秒,任东的声音响起:

    “不是,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朋友。”

    徐西桐眼睛下意识地睁大,不知道任东为什么会承认他们的关系。

    结束后,任东同徐西桐一起回家,夜风瑟瑟,两人踩在雪地里发出簌簌的声音,七矿家属大院安静地立在那里,像一棵垂暮的大树,只有卖金酱老酒坊的李叔店里还亮着一盏煤油灯。

    两人站在院子口,徐西桐同他道别后正要往家里的方向走,任东忽然喊住她:

    “娜娜。”

    明明是再稀松平常的语气,徐西桐的心却颤了一下,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她娜娜了,只有外婆会这样叫,妈则根本不知道她改名字的事,记忆中,她没有参与过她的童年。

    回到北觉后,她是坚强的,不能喊屈的,要争气的徐西桐,而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娜娜。

    好像他打开了记忆的潘多拉魔盒,一下子熟悉感涌上来,她回头看着任东,等着他说话。

    任东看着徐西桐:

    “娜娜,我们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