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更诡异。

    东边儿那男人全都拉着脸,“死人不能进!”

    西边儿那伙儿人里,一个身材高大、头发胡子潦草的像野人的男人则发出疑问:“这是你死去的亲人?”

    他声音浑厚,比外表年轻一些。

    她带着死人,进到别人先落脚的地方,旁人也忌讳也是正常。

    厉长瑛好言好语地回道:“不是。”

    潦草男人霎时眼神厌恶,“不是你还带着他?你该不是……”

    厉长瑛反应了一下,飞速打断:“停止你邪恶的想法,没有,不可能!”

    “打什么哑谜!”

    另一伙儿人言辞激烈地反对,“滚出去!晦气!”

    厉长瑛没理他们,转头对明显更讲理的潦草男人道:“这里本就是庙,就算废弃了,从前应该也停过灵,我只停在门口,不淋雨便好。”

    男人身边,一个年纪更轻的半大小子满眼好奇,“不是亲人,是友人吗?”

    厉长瑛认真道:“是个大好人。”

    好人还不止,还加个大?

    半大小子问:“有多好?”

    “我与他萍水相逢,他也待我如子侄。”

    半大小子一本正经地点头,“那真的是好人。”

    厉长瑛郑重地点头,“所以我为他收尸,也要帮他入土为安。”

    “那你也是好人啊。”半大小子扭头,冲着潦草男人道,“哥,让她进来吧。”

    另一伙人被他们忽视,恼怒不已,纷纷站起来,凶恶外露,“你们还唠起来了!臭娘们儿,你没听到老子说话吗!”

    厉长瑛从蓑衣里抬起手,弹出两根手指,“少数服从多数,二比一,我能进来。”

    少数服从多数是这么用的吗?

    那伙人脑子短路了一瞬。

    半大少年单纯,手指在他们自个儿的人上点过,又加上厉长瑛,心虚地小声道:“咱们不是人少吗?”

    潦草男人看了眼厉长瑛,绷着脸,喝斥他:“闭嘴。”

    半大少年不知道他哪儿说错了,委屈巴巴地闭嘴。

    厉长瑛冲他们友好一笑,而后转身,双手从板车车把上挪到板车两侧,直接举起来,牙关咬得死紧,蓑衣下手臂和双腿肌肉紧绷,手背上青筋暴起,表面上却是轻而易举地端着板车走进庙里。

    两伙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脚步声敦实,随着她的步伐捶在他们心上。

    这是个女人?!

    厉长瑛装了把大的,“轻拿轻放”后,手臂在蓑衣里不着痕迹地甩了甩,随后摘下斗笠,解开蓑衣,随手扔在板车把手上搭着。

    整个人清清楚楚地露出来。

    厉长瑛不是壮硕如熊的女子,可她身形也绝不瘦弱,庙中另两个女子便是鲜明的对比。

    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在乱世里有尊严地活下去。

    两个女子看着她,眼神妒忌。

    厉长瑛是英气勃勃的长相,不是惯常容易教男人起色心的相貌。

    不过有些低劣的男人,但凡是个女人,都能起淫邪的念头,更何况她还长得挺不错。

    那一伙男人有几个打量她的目光渐渐变成令人生厌的凝视,时不时划过她的领口、胸前、腰……

    厉长瑛很不舒服。

    想干一架。

    可是赤手空拳,可能打不过,会吃亏……

    让她躲闪,她又憋屈。

    而那头的几个人也发现了他们的龌龊,颇为鄙夷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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