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牢内又受了刑法,大概是撑不过这一百五十鞭的。

    不过他一定会抗下的!

    他已尝过孤身于世的滋味,便也不肯让顾长溪再尝了。

    云迢还在,他就是只留一口气,也一定要和云迢一起活着!

    “兮之……如此处理,太轻饶他了。”

    楚昔凝闻言,看向谢折的眸色还是那般冷冽,一向平展的眉也皱了起来,想要杀他的妹妹才领一百五十鞭,世间哪来这般好的事?

    可这又毕竟是楚倾桉的决定,他也不好干涉,只眉眼沉沉地凝在谢折身上。

    罢了……谢折如今还不能死。

    众人看着楚昔凝的神情,心头都暗暗惊诧,十数年了,他们还真是从未见长机尊者生气,更别说这样眉眼阴沉的模样了。

    “兄长一向温和处事,倒是一遇我的事便截然相反了。”

    “你啊……罢了,终是你的弟子,你且带回吧。”楚昔凝无奈地看着楚倾桉,还是没再多说了。

    “此般小惩大诫如何能威慑众弟子?”

    白执面上却是满不赞同,以前他这小师妹可是最冷血狠辣之人,今天怎么这么心软了?

    “掌门觉得如何?”楚倾桉神色淡淡,没有理会白执,静静看着首位上一直沉默不语的容澈。

    “既是其下弟子,自己决定便是。”容澈倒也没有反驳。

    “师兄,你如何也……”

    白执还想说什么,被容澈制止了,“此般争执,成何体统?”

    “都回峰修炼吧。”

    “兄长,掌门,既已无事,我便先辞一步了。”楚倾桉一手拉起谢折,御起神翎剑便去了戒律堂。

    谢折如今看着楚倾桉淡漠如斯的侧颜,心头才渐渐冷静下来。

    总感觉他这师尊,和以前是一样的冷淡,却又好似不一样了。毕竟按照楚倾桉原本的性子,他如今根本不可能还安然站在这里。

    她少了……少了几分冷意,对,现在的师尊倒是只空余了淡漠。

    一直到戒律堂,谢折才踌躇着开口,“师尊,云迢……是否无事了?”

    “杜长老,一百五十鞭。”楚倾桉像是没听到一般,看着远处走来的中年男人,指了指谢折。

    “此等逆徒,神澜尊者处之过轻了。”杜原看了看谢折,目光很是不善。

    “他或一百五十鞭都无法承受,若人还在,便有劳杜长老将其送回清皖峰。”话落,楚倾桉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戒律堂。

    离宛阁别院中,楚倾桉放轻了脚步,走入阁内。

    抬眉便见,一袭白衣的男子躺在床榻上,满头华发随意的倾泻于下,一双眸子像蒙了一层迷雾般朦胧,又像浸了一捧水一样湿润,只静静地观望着窗外之景。

    委实是眉及潇雪侧,秋辞海棠色。

    那苍白的唇角边还残留着一丝嫣红的血迹,骨瘦如柴的双手无力的耷拉在床榻边。

    七诀宗的确到处都是美人,但楚倾桉不感兴趣,她唯一感兴趣的就是医学方面的事。这也是她之前在人前威望甚高,成就极高,却一人独处深山研究医学的原因之一。

    快步走过去,楚倾桉执起顾长溪的手腕把脉。那双手说是皮包骨不为过,像是没有重量一般。

    顾长溪却因楚倾桉的动作一惊,自从一个月前她救了他一命之后,似乎就任由他自生自灭了,再没有来看过他。

    如今楚倾桉竟然还执起他的手亲自为他把脉,让他颇有些“受宠若惊”。

    手腕上微凉的触感让顾长溪有些失神,师尊性子向来冷漠,倒不曾想,连体温都是这般冰凉。

    楚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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