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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高权重的十常侍因为张让的邀请聚集到了一起,他们聚集的地点也仅是一个小房间,外面有张让的亲信在把守,确保里面的传话不会传出去。

    这也是他们这些中常侍的惯例,一旦遇到什么大事,都需要聚集到一起统一一下意见,共同进退,这里面会有许多争吵,但是只要出了这个房间,那所有中常侍的意见就是一样的。

    就算有人不同意某个中常侍的意见,那也会提前说明,将这个人从事里摘出去,免得让别人背黑锅。

    而现在就是张让认为有事情需要所有中常侍统一意见的时候,毕竟关乎皇位继承,也关乎他们所有人的身家性命,他一个人肯定做不了这个主。

    “诸位如何看待皇长子辩?”等到所有人都坐好,张让一脸严肃的表情看着在场所有人,语气轻飘飘的问道。

    在场众人顿时大惊,都睁大了眼睛看向张让,张让旁边的高望和段珪更是侧过身体看向张让。

    让所有中常侍如此震惊的原因也很简单,把他们这些人聚到一起的原因肯定不是皇长子的自身情况,刘辩的身份摆在那里,能让他们聚集到一起讨论皇长子辩的理由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关于皇位继承的问题。

    但是如今陛下春秋鼎盛,谈论皇位继承是不是有点早了?

    难道陛下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这些人里,就张让是贴身伺候刘宏的人,如果陛下身体出现了问题,那张让必然是第一个知道的。

    想到这里,在场所有人心思各异,眼神有些怀疑的看着张让。

    “陛下那边?”赵忠试探着问道。

    “陛下一切安好,各位不用担心,今天只是讨论皇长子辩。”张让立即回道。

    听到张让这句话,在场众人顿时放心了,随即开始思考起张让的话语。

    皇长子辩?

    在场所有宦官也都知道那天谈话的内容,私底下他们也会嘲笑刘辩的不明智,认为其不愧是宫外长大的,一点脑子都没有,居然敢直接质问陛下,惹得陛下大怒。

    就算要救卢植,也不能用那种说话方式去说,那样不仅救不了卢植,还会惹得陛下大怒。

    但是除此之外,在场所有人对于刘辩的了解都很少:刘辩回宫后的这几个月,不是在外面奔波就是惹得陛下大怒,皇宫里的人自然不会自找霉头,去接触一个陛下不喜欢的人。

    皇宫很现实,捧高踩低是宫里最常见的现象。

    “皇长子辩自幼在宫外长大,没有经历过多少事情,有赤子之心。”一片沉默中,段珪说了一句场面话。

    若是在其他地方,说一个人有赤子之心可能是句好话,但是这里是皇宫,他们这些人都是从人群里厮杀出来的大宦官,说一个人有赤子之心那就是毫不掩饰的说一个人蠢。

    而在段珪这里,皇长子辩确实有点蠢。

    不过段珪也可以理解,毕竟刘辩之前是由一个道人养大,完全没有接触过宫里的事物。一朝身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成为了天下最尊贵的人,父亲是皇帝,母亲是皇后,换做任何人都会失了分寸。

    别说刘辩这个小孩会忍不住,就是一个大人也把持不住这种身份的变化。

    “呵呵。”听完段珪的话语,所有人都轻笑出声,在场紧绷的气氛消散些许,段珪所说的就是他们脑海里所想的。

    张让没有笑,面容依旧平静如水,静静的看着同僚们的表演。

    意识到张让的态度,所有人都收起脸上的笑容,郑重地看向张让。

    “昨日卢植进宫讲学,皇长子与其交流了许多内容,包括蔡邕、郑玄、马融等人,皇长子言语间多亲近之语。”张让见同僚们都认真起来,缓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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