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此间除了落雨声,就剩李斌的痛哭声。
走来的一众勋贵子弟,特别是董衡,见李斌这样,董衡无声哭了起来,这话,李斌也对他讲过。
“朕知道。”
楚凌轻叹一声,伸手揽住李斌的脑袋,“想哭就哭吧,你的祖父走了,朕…朕的祖父,朕的皇考,朕的皇兄,都离开了朕。”
“!!!”
本就心情复杂的宗川、昌黎、刘雍几人,还沉浸在李进战死的悲伤下,悲伤是有传染性的,而在听到新君所讲,宗川、昌黎垂着的手颤抖起来。
他们抬起头,看着抱着李斌脑袋的新君,他们看到新君的眼眶也红了,他们的情绪复杂起来。
“可我们不能只有悲伤。”
在宗川、昌黎喉结蠕动,似想开口说些什么时,楚凌却松开李斌,缓缓蹲了下来,伸手指着棺椁,“我们要好好活着,你要是自此浑噩,你觉得这世上,还有人记得大虞勋国公,征西大将军曾立下的赫赫战功吗?”
“还有人记得一个叫李进的人,对一个叫李斌的小孩,曾经都做过些什么吗?”
“至亲的离去,是令人无法面对的,但你要记住,至亲真正的离去,不是躺在棺椁的那刹,而是谁最在意至亲,也离开了这个世界,才是真正的离开啊。”
“你的祖父是走了,但他还活在你心里啊,李斌,你觉得朕说的多吗?你心中的祖父走了吗?”
“没有!!!”
李斌眼神变了,仰天怒吼道:“我的祖父还活着!他会一直,永远活在我心里!”
随着李斌这声怒吼,不少人为之动容。
特别是抬棺的十八子,他们感触最大。
是啊。
他们的义父,还活在他们心里,那他们的义父,就没有离开过,从来都没有过。
“那朕,就叫大虞勋国公,征西大将军,一直,永远活在天下人的心里!”而在他们动容之际,楚凌缓缓起身,拉起跪地的李斌,在道道注视下,转过身去,看向朱雀门外的这帮大臣们。
“朕,太祖高皇帝之孙,太宗文皇帝之子,大行皇帝之弟,大虞正统皇帝,今日在朱雀门颁诏,着有司拟大虞勋国公,征西大将军之战绩,朕要叫天下人皆知,李进,这个至死都心念社稷的人,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楚凌的声音不大。
只够叫御前的这些人听到,但齐聚朱雀门外的这帮大臣,一个个在看到雨幕下的新君,眼神是那样坚毅,他们就知道,新君讲的话,势必跟躺在棺椁中的李进有关。
尤其是看到宗川、昌黎、刘雍、李斌、李敢,还有御前伴驾的众勋贵子弟,一个个震惊的表情,有些人就愈发笃定自己的猜想。
“臣!!代勋国公全府,李氏一族,叩谢天恩!!”
李斌的声音回荡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