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爱笑,充满斗志的嫡长孙,在御极登基不到一年就驾崩了,即便是身体有隐疾,先前也不可能毫无察觉。

    “可当今陛下,也是您的孙儿,也是主公的孙儿啊。”

    宗川有些动容,抬头看向孙黎道:“不管怎样,天下终究是要看他的,要是他作为大虞新君,却连该有的都没有,主母,您觉得天下会怎样想?”

    “难道你们觉得哀家会害新君不成?”

    孙黎冷哼一声,不满的看向二人道。

    “大兴殿的走水,已经在虞都上下闹得沸沸扬扬了。”

    宗川继续道:“臣等是决计不会相信,主母会害自己的亲孙儿的,可是这人心啊,有时是很难猜的,主母不这样想,那别人呢?”

    嗯?!

    孙黎一愣,这一刹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哀家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孙黎沉默了许久,不再去看宗川二人,悠悠道。

    “主母!!”

    “主母!!”

    宗川、昌黎见状,无不是朝孙黎喊叫道,但是在凤位前服侍的梁璜,此刻却快步朝他们走来。

    “两位国公,太皇太后累了,您二位还是先退下吧。”梁璜挡在二人身前,伸手对二人说道。

    宗川、昌黎相视一眼,露出各异的神情,这才颤巍巍的起身,在宗川的一声叹息下,二人离开了大殿。

    “叫你查的事,查的怎样了?”

    闭目养神的孙黎,此刻缓缓睁开双眸,看着梁璜冷冷道。

    “奴婢…”

    梁璜犹豫道。

    “废物!!”

    孙黎冷喝道:“给哀家继续查,此事要查不出什么,那你就去给哀家的孙儿陪葬吧!”

    “喏!”

    梁璜跪倒在地上应道。

    相较于殿内的压抑,彼时的殿外。

    “七哥,这样做真有用吗?”

    昌黎不复先前的神态,平静的走在黑夜下,对同行的宗川道:“即便主母真的愿意做些什么,可这对新君而言,只怕会……”

    “有没有用,也要等等看了。”

    宗川神情怅然道:“从新君坐上那张宝座,有些东西就只能他一人承担,若是能承担起来,那他才是真正的大虞皇帝,要是承担不起来,大虞的人心就真的散掉了。”

    “为何皇后要举荐新君为帝?”

    昌黎此刻皱眉道:“关键是皇太后居然还同意了,这背后到底还牵扯到什么……”

    “慎言!!”

    宗川警惕的看了眼左右,“老幺,这些话给老子烂在肚子里,没有查清楚一些事情前,不准再说出来,我等要好好的活着,还不能死。”

    “是啊,要好好的活着。”

    反倒是昌黎,却有些怅然道:“就算是死,也要晚几年再死,不然你我都无颜去见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