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许是珍珠也有可能是银两。

    这里是遍地金银的地方。

    夏日恒还没走进去就闻到了酒肉香,心中不免哀痛,他的百姓正因为一粒米在外面备受煎熬,而他却还在搜罗好吃好喝地为夏无极奉上,又眼睁睁地看这些被浪费。

    夏日恒走进殿,看着薄纱帐内拿着鹿角酒杯独饮的夏无极,万千悲伤和怒火在此刻消散,他还是毕恭毕敬地喊:“参见父王。”

    夏无极一头白发,敞露胸膛,衣襟落下几滴酒渍,听到夏日恒的声音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懒懒地嗯了一声。

    “父王,儿臣有事要禀,现如今三州干旱,沈丞相筹措的粮食被劫,儿臣想……”

    “开国库?”

    夏无极发出一声嗤笑。

    “父王,人命关天。”

    “我且问你,可有富商官员出事?”

    夏日恒摇头:“没有。”

    有权有势的人基本都已经撤出三州了,他们有那个资本。

    “所以死了一些蝼蚁,你就紧张地要开国库?”夏无极把酒杯砸到地上,溅了夏日恒一脸。

    “父王,是儿臣的错,是儿臣没用,儿臣会长进的。”

    夏无极歪着脑袋看着夏日恒把地板磕得咚咚响,那一点玩味也消失殆尽,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王八儿子?

    其他智勇双全的儿子呢?哦,他杀光了。

    夏无极懒洋洋地摆手:“够了。”

    夏无极说够了,夏日恒也就不敢磕了,他抬头看着夏无极下了床塌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你不会以为我在无极殿,就不知道你和贺长安在做什么了吧?”

    “我们……什么也没做啊。”夏日恒无辜。

    夏日恒听了,下意识反驳:“不可能!父王,幼时念书长安是对我最好的伴读,他们贺家满门忠义,贺老王爷为了守护大夏……”

    “啪!”

    夏日恒被一巴掌扇得侧过脸去,夏无极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父王这么做也是为了守护大夏!大夏的夏是我们的姓氏!不是他贺长安贺连山的!”

    “父王?”夏日恒不解。

    “三州旱灾引发饥荒,和贺长安有什么事?他去送行不过是为了沽名钓誉!”夏无极恨铁不成钢,“他承了他老子的威名,个个都爱戴他,而你呢?百姓都唾弃你,说你无能,说你昏庸,说你不配坐这个位置!”

    看着夏日恒似乎已经被骂呆了的样子,夏无极又软了下来:“可是父王最爱你,父王帮你摆平了你八个哥哥,就是觉得你才是真龙天子。你八个哥哥坐不了这个位置,贺长安也不行!”

    夏日恒呆愣地看着夏无极,还想反驳:“父王,长安从未肖想过皇位,他是贺老王爷的儿子,他和他父亲一样……”

    “就是太一样!”夏无极打断了夏日恒的话,吃吃笑了起来,“贺连山……是我杀的。”

    这是惊天的秘密,殿内所有人都匍匐在地,大气不敢出。

    夏日恒瞳孔收缩,一滴泪滑落脸颊:“父王……”

    那样英勇的将军,镇守边疆数十年,保护的百姓不知凡几。

    他为大夏的百姓活着,却为大夏的皇帝死了!

    夏无极站起身,看着夏日恒这样只觉得好笑,他居然为了一个不相关的人落泪。

    他的儿子怎么可以善良如此?一定是随了他那个柔弱的娘亲。

    “贺连山功高盖主,所有百姓都歌颂他赞扬他,而朕呢?他们时时刻刻不想朕死!”夏无极想到了自己在位时受尽指责,“那朕怎么可以留下他!”

    “记住,从今以后防着贺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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