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停过:“今天讲的什么?”“有没有不懂得?”“赶快问?”“老师对你怎么样?”“有没有小测验?”“要不要请家教对着一部分给你单独讲讲?”……

    几乎每天,一样的问题不一样的强调语,塞满了我回去后的每一分钟。

    当然,只要我打开书本,她立马不说话。

    出租屋离学校很近,步行几分钟都能走完全部的路程。

    不知道从什么时间开始,同样的路程我会走上十几分钟甚至半个小时。

    到最后,我希望她退了那个花钱,又让给我畏惧的房子。

    第二次月考,我考了阶段第三名,一个阶段八百多学生多正常的名次变动啊,但是我妈妈开完家长会脸色都变了,因为第一名比我总分高出二十多分。

    那天晚上回到出租屋,他们(孩子父母)两个郑重其事的拿出一张纸,让我写所谓的期中报告总结。

    老师,你知道那一刻我最先想到的是什么吗?地震!地震吧,房倒屋塌!然后把我深深地埋住。我甚至在心里默默地喊倒计时,您是不是感到我很可笑?

    当然,最后我还是很用心的写了。

    不为别的,就为他们两个坐在那里端正的姿势和急切的眼神。

    我理解他们,真的,他们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

    老师,写之前我就是那样想的,我是不是特别的浑球。我为此常常在心里瞧不起我自己,你也能感到我很没良心吧?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但我分明看到他的眼泪,虽然仍是一副放荡不羁的口吻。

    多么鲜明的青春期情绪特点,强烈狂暴与温和细腻共存;可变性和固执性共存;内向和表演性共存。

    这种半成熟半幼稚的特点,在眼前这个青春期孩子的身上一览无遗。

    也许此时我该表示一下理解和同情,可是我除了微笑,(不是笑非笑的那种表情更恰当一些)什么也没有做。

    他看了我一眼,喝口一进来我就为他倒好的水,长出了一口气。

    我对他点点头说:以后呢?

    我妈妈原本一日三餐的时候来做,晚上回家休息。但第一次月考后,她晚上不走了,在原本狭小的出租屋内又加了一张单人床。

    不管我如何劝说,她是一定要留下的。

    其实,她,留就留吧,上小学的时间还不是她全程陪同我在出租屋内住了六年。

    说道这里,他看着我苦笑一下。

    还是说我吃药的事情吧!

    我对他点点头!

    我妈妈住进来没有多久,我发现我已经不能像以前一样安然的入睡,尽管每天学习到很晚,但是只要一躺下我就有愧疚感。

    我睡不着,因为只要我一躺下我就能听见我妈妈翻身的声音,尽管她很多的时候都是无意的,但我还是会睡不着,如果真有那天我躺下熄灯以后没有听见她的翻身声音,我会觉得很奇怪,更加睡不着。有时会故意的找话题把她弄醒。确定她没事以后再睡。

    其实,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都特别痛苦。那种想痛快的睡一觉的渴求,和那种随着身体躺下在心头升起的清醒和警觉,会像两股不一样却搅在一起的绳子,粗劣清晰而又明确细致的,翻腾在我的脑海里撕咬着。

    那种感觉要么翻江倒海,要么空旷无边。

    不管哪一种情景,都会让我睡意缠绵悱恻,却又犹豫不决。

    一天,两天,问题就那么不请自来了。上课的时候注意力不能完全集中,以至于到最后很难集中。

    有时为了全神贯注的听课,我会命令自己目不转睛的盯着老师。根本不管用,大脑沉沉的,浑浑噩噩,所有的一切都是雨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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