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想到这样的一纸婚约,林春明笑了。
他自己这些年又何尝把张莉当成工作关系外的其他人,他们之间之所以感到还有联系,不就是因为自己不敢违抗母命,还和张莉存在一纸婚约吗?
不回就不回!一旦明确彼此内心反而更加轻松。
即便张莉现在回来,儿子的症状也不见得就立马消失了,更何况,张莉回来后如果对儿子的症状真的没用怎么办?立即让她走吗?如果她不能短时间回美国,自己在家里应该和她如何相处才不会引起儿子的怀疑?他和张莉之间又该怎么做,才不会出现工作关系外的尴尬?
林春明突然感到自己内心其实害怕张莉回来。这恐怕也是张莉一直没有消息的根本原因。
从工作上讲,张莉是他手下不可多得人才,平日里总会精准的对自己下达的各项指示心领神会;机智又完美的交出自己下达的强迫式,甚至难以达到的贸易订单;骄傲的诠释自己那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商业宗旨。
为何这一次?
这一次,她一定看透了他内心的那一刻恐慌或者内疚,她早已算清自己发消息那一刻的不确定因素和偶然因素在总的意愿中所占的百分比……
这个念头的出现,让林春明突然感到自己好像赤身裸露,一丝不挂的站在张莉面前。这个唐突的感觉让他有点不适应,有点小小的不寒而栗。
张莉,她还是母亲选的好媳妇,依然这么维护着他这个当丈夫的脸面和尊严。
看来,自己这么多年真的有点低估她了,这女人太聪明! 聪明的让人有点忌讳,这不是个好苗头。
林春明从医院到家后,看到儿子林幽稼已经在做功课,就把医院专家开的药物交给他,嘱咐他按时服用一段。
林幽稼当面答应了。
父亲走后他就把那些药物扔到桌子旁边的垃圾桶里,他坚信自己对自己“病情”的判断是正确的。
以后的一连几天,林幽稼看父亲和珍阿姨都入睡后,就依据《心理咨询札记》上老师的指导调整自己。
那些指导语他早已烂熟于心,每当他准备好,以最舒适的姿态躺在床上调整自己的时候,他就会想象着那位老师此刻就站在他的身边,声音柔和又悦耳的说出那些指导语,他跟着那些指导语慢慢地进入调整状态……
两周后林幽稼的症状好像真的消失了,而张莉一直没有回来。
林春明看着脸色逐渐红润的儿子,最终露出轻松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