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下次养血喂食的日子还早,但这两日,因蕙娘和她同居,白天黑夜几乎都在一起,小金蛇基本便只能留在管中。她有些不放心,知后面柴房那里极是僻静,这个时间,更不会有人经过,于是走去,沿着一道走廊,入了一间最靠里的杂房,寻到一个隐秘的角落,摘下管,打开了管口。

    小金蛇安静地盘蜷在内,并无异常。她放了心,往里投入两片带出来的新鲜的小肉条。

    它的食量极小,如此足够它一天的采食了。完毕,再将管子贴里系回在腰上,用自己体温助它保暖。

    想做的事完成,李霓裳正待回去,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也往这里走来。

    她以为是来取柴火的粗使仆妇,想着若是自己如此走出去,未免要向对方费力解释何以出现在此,不如等人先走。思定,她便未动,依旧停在原地。万万没有想到,进来的竟是崔蕙娘方才正在念叨的乳母,并且,不止她一人,还有一个穿着海青僧服的光头僧。

    李霓裳想了起来,前些日来时,此僧就在迎接的行列之中,似是太平寺的一名知客僧。

    她还没反应过来,此二人怎会相识,又怎一起在这个时间来到此屋,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一下便令她头皮发麻,汗毛竖立。

    只见那二人关门上闩,迫不及待抱在一起,衣物亦随之窸窣落地。僧人几下脱得精光,将同样衣不蔽体的乳母抱住。妇人口里低声怨着僧人猴急,大白天来找,回去迟了要遭小娘子的盘问,然而身子却未反抗,半推半就。

    两具肉虫般的男女躯体交合,扑入李霓裳的眼帘。

    霓裳脸色发白。她猝然闭目,又伸手紧紧压捂自己双耳,想不看,不听。然而,近在咫尺,又如何逃得开。

    钻入耳的声音不绝,她驱不走脑海里浮出的画面。她的心跳开始加速,额头与后背冒出冷汗,胸口阵阵发闷,人便如生病一般,几乎就要晕厥过去。那小金蛇似也感受到了来自她的异样,竹管在她腰下微微振动。

    李霓裳极力忍着想要作呕的难受之感,伸手扶住身后的墙,缓缓滑座在地。她身子歪倚着壁角,闭目,一动不动。

    七岁那年的往事,这一辈子,只要她还活着,恐怕便将永远挥之不去了。

    焚台下来,又是一段梦魇般的逃生经历之后,她睁目苏醒之时,发现自己已是获救。

    姑母派人找到了她,将她带到身边。

    然而,这远远不是结束,而是另一段开始。

    刘继盛战败死了,此时的姑母,理所当然,又成为了新一任胜利者获得的最值得向世人炫耀的一件战利品。

    李霓裳至今也不知道,姑母是如何忍辱委身于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从而换得一点有限的能力。就是凭着这一点能力,她找回自己,将自己藏好,又买通人,将求救的消息传递给她昔日的求婚者崔昆,在收到回讯之后,找到机会,带着自己和她为此前刘继盛生的稚子,逃出魔窟,踏上投奔崔昆的路。

    这一场逃脱,还是没能避开追捕。

    崔昆派来接应的人在路上耽搁了,未能如约而至。此时追兵又至,姑母被迫带着她和那孩子,三人共乘一骑逃生。

    坐骑越来越慢,身后追兵越来越近。李霓裳知道马匹载不动三人。

    “姑母,放我下去吧!”

    “我比阿弟重。”

    她请求,仰起头,看见姑母的目光在自己和阿弟的身上掠过。接着,那孩子便掉下了马。

    他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一面惊恐地放声大哭,一面跌跌撞撞地朝前追赶,大声喊他娘亲带上他。

    那孩子聪明而乖巧,一向是姑母的心头之肉。

    姑母没有回头,仿佛不曾听到。李霓裳只感到身下的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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