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也准备准备回兖州,找一处偏僻小城聊度余生。”

    袁胤见陈宫要走,顿时急了,上前拉住他的臂膀,“公台慢走,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啊!”

    余地?

    还有什么余地!

    陈宫甩开袁胤的手,低声呵斥道,“郝萌已死,如今执掌兵权的都是吕布亲信,是从并州杀过来的兄弟手足。”

    “如何成事?”

    陈宫冷声逼问,“就算事成,汝当如何?让某率军去攻杀下邳?还是让死去的纪灵、桥蕤等复生来领兵?”

    杀了吕布。

    他麾下的高顺,侯成等人,势必要一起处理掉。

    以陈宫对他们的了解,他们可以跟随吕布,但不会从他。

    袁胤被陈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嘴唇也在微微颤抖。

    这可是袁术的大忌。

    最近这段时间,更是每日咒骂刘备。

    刘备在淮南一战,先斩杀他麾下大将桥蕤,再杀纪灵,甚至连雷薄也被斩了,陈兰更是投降,损失极为惨重。

    袁胤不知道的是袁术麾下仅有的大将刘勋也被刘备斩了。

    陈宫若是取代吕布,谁来指挥大军?

    袁胤这才知道此事有多么困难。

    就在此时。

    陈宫府邸外,一阵极为沉闷的脚步声临近,仔细听,还有甲胄碰撞的声音。

    “好了。”

    陈宫将倒在地上的袁胤拉起来,嘱咐道,“接下来子成你只要坚称前来叙旧情,切莫提及任何事情,可保你一命。”

    袁胤不解,瞪得大大的眼睛盯着陈宫。

    后者一副淡然模样,抬手拍掉袁胤身上的灰尘,说道,“之前郝萌叛乱一事,已经引起温侯警觉,你若不来,某或许还能多活几年。”

    “今日你来拜门,也就是某的死期了。”

    袁胤大惊失色,张大了嘴巴,“温侯他怎会如此待公台!”

    陈宫耸耸肩,十分淡定,丝毫没有赴死的恐惧和伤感,眼中流露出来的是浓浓的遗憾,“这都是某之命也!”

    他甚至有种怀念当初和曹操相遇时的场景。

    可他!

    “诶。”

    往事不能提!

    在两人相谈之际,一位身披重甲,手持大刀的如虎狼般的男子领着一队兵马包围了此处。

    可他并未让兵甲入内,而是独自而来。

    “某知道会是你,高顺。”

    陈宫预料到了,当初郝萌叛乱就是被高顺破坏,还有一个曹性。

    高顺面色如砖,平静而又无私,沉声道,“先生,请吧,温侯邀您一叙。”

    请?

    陈宫摇头一笑,并无赴死之情,背负双手迎着门外那森森甲士而去。

    走了几步,陈宫到了高顺面前,说道,“袁胤是袁公路之使者,且绕过他一命。”

    袁胤面色一沉,不敢说话。

    高顺并不转头,一双眼睛盯着袁胤,郑重说道,“温侯深得刘使君信赖,得有小沛生存,不愿再做出背弃之事。”

    陈宫顿时长大了嘴巴,似乎听到了什么惊天言语。

    旋即仰天长啸出门去,趁着一甲士不注意拔刀自刎于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