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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动——”

    男人低沉的嗓音近在咫尺,沈乐窈浑身紧绷,只得静心留意房外动静。

    方才火把刚亮起,男人便神不知鬼不觉混入她禅房,可见此次搜查与他有关。

    很快,李景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他命护卫们全都退下,动静声惊扰到淑妃,他进房同她解释:“下人们不懂事,扰了母妃清梦。”

    淑妃命崔姑姑合上房门,披了外衣倚在榻上,并未有责怪他之意:“可是出了什么岔子?”

    不然好端端地,那些随行来相国寺的护卫举着火把冲进禅院做什么?

    “有人混进相国寺,动了今日要陪葬给戍边将士的祭品。”

    李景淮未有欺瞒。

    淑妃眉心微拧:“可严重?”

    李景淮心内狐疑未消,嘴上宽慰道:“并无损失,只是人不见了。”

    定了定心神,淑妃嘱咐他:“你累了一日,先回去歇息吧。”

    李景淮起身往外走时,还是顿下脚步问她:“母妃,儿臣听闻小寺庙着火了?”

    淑妃冷下眉头,道:“人已经回盛京了。”

    “倒是阿窈,今日她也在禅院里,就在旁边禅房住着。她说了要抄经诵佛护佑你和本宫安康,替自个儿的妹妹赔罪。”

    李景淮神色微怔:“这么说,她知道了?”

    “这个,本宫倒是不知。”

    淑妃脸色难看。

    “儿臣告退。”

    眸色微沉,李景淮识趣退下。

    站在房门外,他眼眸往沈乐窈住的禅房盯了片刻,方从廊下离开。

    “你可以走了——”

    眼见外面安静下来,沈乐窈冷冰冰瞪着压在身上的男人。

    男人黑眸一寸寸盯着身下的人,柔和的月光从外面洒进来,能依稀瞧得清她此刻神情,一双清眸怒目圆睁瞪着他,气呼呼的小脸涨得通红,恨不得将他吃了。

    “赶什么,爷不贪图你美色——”

    男人语气不屑。

    沈乐窈咬紧唇瓣,连带着耳根都染上抹殷红。

    好在男人并未纠缠,很快悄无声息离开。

    沈乐窈摸黑焚上檀香,掩盖屋中气味。

    隔日,她拿着抄写好的经文,到前殿去诵读焚烧。

    这些时日李景淮都在前殿忙着为戍边将士超度一事,再有两日便能启程回京。

    只是今日的前殿多了些人,是京兆府的侍卫,还有京兆尹江云岫。

    此刻他人正站在李景淮跟前,说是昨日发生的事传到北齐帝耳中,特命他前来查清此事。

    李景淮面露不悦:“本王已命人告诉父王祭品并无损失,父王怎还派江兆尹前来?”

    江云岫黑眸噙出股冷意:“事关赵光廉贪污戍边将士饷银一案,若是他残留的同党蓄意而为呢?”

    李景淮不悦神色收敛几分:“还是父王思虑周全。”

    江云岫稍稍敛眸,命京兆府侍卫们将相国寺里里外外都围起来,查探个一清二楚。

    目光往前探视时,恰好看见来到前殿外的沈乐窈,俩人互相探究的眸光撞了个满怀。

    沈乐窈微微拧眉,想到昨夜突然出现在自己禅房的男子,顿时心下了然。

    江云岫盯了她片刻,眸光轻轻从她身上掠开。

    “阿窈?”

    李景淮走上前。

    “殿下。”

    沈乐窈朝他行礼,耳垂上戴着的红色玛瑙耳坠轻轻摇晃,衬得她鬓角那颗黑痣愈发妖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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