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姐,我们普济庵从不让男子进入,这是你们叶家当初资助修建庵堂时定下的规矩,不能破。”面向尖酸的尼姑不耐烦道:“你好歹是叶家的女儿,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叶小姐,贫尼已经为奶娘开了药,您静心稍待,多去菩萨面前诵经祈福,不要大吵大闹,有失大家小姐的风范。”圆脸尼姑道。

    “可是奶娘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师太是出家人,理应慈悲为怀,难道所谓的规矩比人命还重要吗?”

    “叶小姐慎言!”面向尖酸的尼姑厉声道:“生死有命,叶小姐不要再胡搅蛮缠了!”

    叶雨浓苦苦哀求,仍是不能让这狠心的尼姑动一点恻隐之心,禅院中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尼姑,对着她指指点点。

    她绝望地起身,冷冷扫过这一院子的尼姑。

    普济庵算是叶家家庙,这些尼姑自然是要听当家主母的话,她那继母一心要磋磨她,这些尼姑怎么可能会帮她,来年的香油钱还要不要了。

    她不再多说什么转头离去。

    桌上放着尼姑送来的药,早就凉了。

    可笑,这算什么药,抓了把香灰泡水,竟然也有脸说是治病良药。

    她另外倒了杯凉水,在手心里捂热了一些,坐在床边,看着烧得出气多进气少的奶娘,用手指沾了水,抹在奶娘干裂的唇上。

    眼泪抑制不住地往外涌,她终于忍不住,将水杯放在一边,趴在床边呜呜痛哭。

    可恨!

    她到底做错什么?

    出生时被人批命为天煞孤星,因为母亲生她时难产伤了身,缠绵病榻三个月,撒手人寰,于是父亲和祖母便对她天煞孤星的命格坚信不疑。

    于是将她送到千里之外,说是十五岁之前不能与至亲相见,方能破了这命格。

    然而,叶家一直到十六岁才来接她。然而她在叶家呆了不到三个月,又被人诬陷私通,又被叶家送到庵堂。

    奶娘这病,也是因为在父亲书房外跪了整整一夜,才受凉病倒的。

    叶雨浓捏着胸前的玉佩,奶娘说,这是她娘亲留给她的,保佑她一生平安顺遂。

    她看着玉佩上的神像,良久。

    突然,玉佩上闪过一道白光,叶雨浓一怔,疑心是不是自己哭花了眼。

    她呆呆地看了会,鬼使神差的,再一次诚心祈祷。

    莫名的,她觉得这一次很不一样,仿佛念头通达了一般。

    突然,脑海中响起一道声音,很好听。

    【发生了何事?你想要什么?】

    她美目圆瞪,一时都忘了眨眼,直到一颗泪珠砸下。

    她慌忙擦了擦眼泪,将玉佩拿到面前,跪在脚踏上。

    “神明在上,奶娘高热不退,神昏谵语,怕是命不久矣,信女叶雨浓请求神明赐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