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都是穿着衣服睡的,还没淬皮之前深感冷意,现在淬皮四成倒是没那么冷了。

    不过真入了寒冬,哪怕过了皮关也扛不住那透人骨髓的冷意。

    铺好床后,江岳带上两床新被子、皮裘大麾还有棉衣,穿过村里的山路,趁着夜色叩响江琮家的大门。

    “二郎,这是.....”

    江琮打开门,见到江岳手里的物件,不禁愣住。

    “爷爷,天冷了,买了些御寒之物。”

    江岳笑道:“昨日见爷爷膝行不便,正好寒冬将至,这才抓紧买了些棉衣棉被,若是过一月再买,估计要贵上不少。”

    “你啊!”

    江琮老爷子接过江岳手里的东西,浑浊的眼睛有些湿润,“爷爷这是老毛病了,你还花钱买棉裤,这不浪费钱吗..........”

    “哈哈哈。”

    江岳打了个哈哈,笑着招呼道:“四郎,过来帮忙拿着!有新衣服穿了!”

    四郎本在厨房看火,闻言一溜烟冲出来,见到江岳手里提着的皮裘大麾,眼中满是精光。

    他接过江岳手里的皮裘大麾,爱不释手,穿在身上不停摩挲着,脸上的笑容挂上之后就再也没褪去过。

    “好了,四郎,赶紧脱了吃饭。”

    江琮老爷子笑骂道:“若是汤食撒到了新衣上,看我怎么治你!”

    “咳咳,好嘞爷爷。”

    四郎江浩吐了吐舌头,赶忙跑回内屋,把衣服脱了,然后帮着爷爷将棉被什么的换好。

    江岳的四叔也在内屋,不过他不爱说话,只是笑着看将于等人忙活,艰难的移动着自己的上半身,看起来疲惫异常。

    几人忙活了一刻钟左右,重新聚在了屋里的木桌上。

    天气确实越来越冷了,之前在江琮家吃饭都是在院里石桌上吃饭,现在已经移居屋内了。

    “二郎,用心了。”

    江琮老爷子感慨了一句,给江岳盛好米粥和腌肉:“爷爷腿脚越来越不好了,今年估计进山不了几次了,四郎又是个蠢笨新手,若是经常进山怕是会出事。多亏了你呀二郎,不然........”

    “爷爷,好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江岳打断了爷爷的话。

    他幼年丧父丧母,是江琮老爷子给他一口饭吃,带他进山传他狩猎技艺。

    知恩图报,才是人。

    所以江岳给江琮、四郎几人买皮裘大麾,棉衣棉裤棉被什么的花了一两多银子都没觉得心疼,只觉好钢用在了刀刃上。

    “爷爷,你现在的身体,就别进山了,万一腿疾恶化,进山了出都出不来。”

    江岳扒拉着米粥,沉声道:“至于四郎,狩猎技巧稚嫩,马上又冬天,就别跟着我进山吃苦了,等过完冬,来年开春时候,我送四郎去镇上药行当学徒。爷爷你觉得如何?”

    “二郎.....”

    江琮目光动容:“山中危险,你自己养活一大家子人,怕是.....”

    “无妨爷爷。”

    江岳笑道:“我已经淬皮,估计用不了几个月就能破开皮关,进山打猎对我来说危险性要小很多。”

    “什么?!”

    江琮瞪大了眼睛。

    旁边的四郎也一脸震撼。

    二人震撼之余,转而成为浓浓的惊喜。

    “二郎,这.....这可太好了!若是破了皮关,随便找个豪门大户要个营生,一年都能有二十两银子打底。”

    江琮惊喜道:“咱家总算是出了个走出山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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