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想到了说辞。

    “诶呦,你瞧我这记性…”轻轻拍了拍额头,陈武通一脸歉意。

    “司大人,真对不起了,我从仓库那边回来正准备跟你说这事儿呢,这不,被公务缠到现在。”

    “怎么说?”司安好整以暇,乐呵呵的陪着他们演戏。

    “唉…”陈武通像模像样的摊了摊手,满脸无奈。

    “实在抱歉,今年日程马上过半,按照章程,宫中会派内侍前来查阅书册,然后年底再来一次,两次汇总校验无误后,编撰成册送交宫中存档,以备圣阅。”

    “点阅完毕之前,镇抚司任何人不得擅动书册,违者依法从事。”

    “我呢?也不能看?”

    “包括指挥使。”陈武通面容严肃斩钉截铁。

    吴贵闻言眼前一亮,刚才急迫之下,他都忘了还有这茬了。

    不过陈武通可没少往里面掺心眼,却实有这个惯例没错,但现在才五月底,距离宫中来人还有半个多月,这点他没告诉司安。

    “该说的卑职都说了,如果司大人能等那最好,如果实在等不了…”陈武通伸手往前一引,颇有股滚刀肉的架势:“请便。”

    司安本就是故意来找茬,以消除陈武通警惕的,毕竟如果一个代表皇帝新官上任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直接原地躺平,那才真的让人玩味。

    至于仓库,他自然不可能,也用不着真的去。

    “既然有这种规定,那本官也就不勉强了,不过本官也是想早些摸清镇抚司的情况,还望陈副使莫要责怪。”司安故作尴尬的笑了笑,甚至口气中还带上那些服软的味道。

    这让陈武通一阵舒爽的同时也更加鄙夷。

    “无妨。”他摆了摆手,话中满是警告的意味:“实心用事当然好,但司大人也不要操之过急,小心驶得万年船…”

    “若是没其他的事,下官便回去了。”得到司安的同意后,陈武通带着吴贵,像两只啄架胜利的大鹅,一摆一摆的回到职房中。

    “大人,这小子碰了几回壁,总算服软了。”亲眼看着司安垂头丧气的离开,吴贵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呵,现在才知道软,晚了!”陈武通眼神阴毒。

    “那您的意思是…”吴贵悚然一惊,即便平日无法无天惯了,但要掺和进这种级别人物的斗法中,他也是有些怵的。

    可陈武通显然是铁了心要收拾司安,谁让这小子第一天来,就几次三番触他的眉头,加上近在眼前的指挥使宝座被人横刀夺爱,陈武通心中早就无比怨愤。

    “别忘了咱是干嘛的,找点事儿推他身上,能办成死案最好,再不济,也要让他尝尝咱们大魏天牢的滋味,事成之后,副指挥使的位置,就是你的。”

    “是!”吴贵刚才还有些发怵的眼神瞬间消失,变成饿狼一般的贪婪,与凶狠。

    ……

    路上,司安抬头,发现天色已经到了正午。

    “算算时间…云海他们应该差不多了,是时候准备收网了。”

    他笑了,这次笑得非常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