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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是这本擦屁股都嫌小的册子,里面的每一句话被张云海念出来,都像是一道惊雷,在整个锦衣卫所有人的头顶轰然炸开!

    “景元七年二月,锦衣卫千户官吴贵篡改人员名录,勾结户部,冒领饷银累计七万余两!”

    “景元七年九月:吴贵构陷礼部郎中裴宏,以谋反罪缉拿其子裴虎,向裴家索贿十万两,裴虎因拒不认罪,被其在狱中折磨至残。”

    “景元八年四月:……”

    “景元八年五月:……”

    随着张云海口齿不停,吴贵过往的一桩桩一件件血淋淋的罪行全被翻了出来。

    每当张云海念完一条罪行记录,吴贵的脸色就会黑上一分,等洋洋洒洒数十条念完,对方的脸已经黑成锅底。

    “够了!”厉声打算准备念最后一条的张云海,吴贵面色铁青!

    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掌权过后太过嚣张,做事太高调,居然给人留下了这么多话柄!

    但吴贵并没有就此认栽,他虽然做事高调了些,但搞特务的底子还是在的,每件事的后续都处理的很干净。

    司安即便找到这种话柄,那也不过是市井传言罢了,没有证据,他就是说破大天也没用!

    陈武通脸色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陆瑾现在很大程度上被整个朝野上下给架空了,很多事情必须倚仗锦衣卫才能办,必须倚仗他这个指挥使,和手底下这些千户百户才能办成。

    所以至少现在,没有铁的证据光凭这些传言,司安绝不可能扳倒吴贵,陆瑾那边也绝不会同意!

    退一万步来讲,即便对方找到了些许证据,但只要不是涉及十大恶,即便查实了,陛下那边最多也就是申饬一下,连实质性的降罪都不会有!

    吴贵冷笑一声道:“司安呐司安,你刚上任想烧几把火立威,这我能理解。”

    “小喽啰你觉得没意思,想挑个个头大的来收拾,我也能理解。”

    “但我不理解的是:你在构陷我之前居然连证据都不找的吗?”

    “你所说的这些全是传言,几年前我就听到耳根起茧了,如果仅凭这几句风言风语就能判我的罪,那你也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

    说到最后,吴贵眼里已经满是冰冷!

    之前他答应陈武通一旬之内就要把司安踢走甚至弄进牢里,但他现在改主意了。

    三天,最多三天!他一定会要了这家伙的命!在那之前,他还要让对方跪在自己面前认错!

    果然,吴贵一番话下来,原本对司安今天突然发难震惊不已的众人,都纷纷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这人脑子怕不是坏掉了,如果仅凭这几句传言就能把吴千户怎样,那还轮得着他?”

    “就是,不是我看不起他,就他这种空有一身修为,脑子缺了跟弦的货色,也就没跟我共事,否则休想活过三天。”

    “要我说,御史台那些风闻奏事的言官都没他疯癫,一天的锦衣卫指挥使就给他当出癔症了。”

    “这下要看他怎么收场喽……”

    众人的私语让吴贵信心倍增。

    他洋洋得意看向对方,可司安却依旧是不紧不慢。

    “吴千户,别急嘛,我这都还没念完呢。”

    “好,那你接着念,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搜刮到多少流言蜚语来中伤忠臣。”

    吴贵冷笑连连,仿佛已经看到司安明日被众多同僚疯狂弹劾黯然下台的美妙场景了。

    “景元八年冬月初五:”

    张云海扯着粗厉的嗓子,继续宣读:“吴贵骑射冬狩,其所用箭头之上违制铸字,按律当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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