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司安抬头,对上了一盘圆月。

    随后无辜的开口道:“刘某倒是从没有听说,这夜间,也能有什么吉时的。”

    “要是按照午时三刻的时间来看,魏大人你这个吉时,着实有点晚的太离谱了。”

    “不过不重要!”

    司安大手一挥,“既然都已经晚了这么久,那也不差这半盏茶、或者是一炷香的时间了,魏大人,你说我这话,说的有理没理?”

    魏宏:“......”

    我说你个头。

    魏宏都要在心里骂娘了。

    这次陛下派来的御史,魏宏是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初至宁海府,第一个杠上的不是别人,居然是自己?!

    当真是离了个大谱!

    可没办法。

    若官职比之于自己稍差的话,魏宏或许还能硬着一口气,将令箭强夺回来,立刻行刑。

    可官职相同,魏宏又没有摸清楚这位同僚这次前来,究竟要如何行事。

    没办法,魏宏只好现在先与人虚与委蛇一番。

    探探虚实的同时,先给人哄好再说。

    至少——先让他将这群犯人斩杀了!

    这可都是实打实的“功绩”啊!

    哪怕只是多少和那些个匪徒有过联系的百姓,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你就说联系没联系吧。

    别说其他。

    就是互相打过招呼,串过门,也不行!

    这群“从犯”如果斩杀了,既然能够彰显他的名声。

    自己又能上表奏章,让陛下知道自己的“努力”和“功绩”。

    简直一石二鸟。

    想到自己后续滚滚来的政绩和名声,魏宏都要笑出声。

    所以,在这样的前提之下,魏宏更要赶紧把司安哄好。

    不然都没办法杀人!

    深吸一口气,魏宏只好顺着司安的心思,开口为他解释了起来。

    他一个一个点了过去。

    第一个,抢夺军粮和兵器。

    其余几个,为其把风、遮掩犯罪痕迹。

    在衙役询问的时候,还试图为其遮掩,将人藏匿。

    “这群人完全就是死有余辜!”

    魏宏在心里叫:给你解释清楚了吧祖宗,该让我行刑了吧!

    司安如果能够听到魏宏的心声的话——

    绝对会摇头拒绝。

    当然不可以。

    所以,司安指向了魏宏特意略过的其他人。

    “那他们呢?”

    “他们都没有亲自参与这些事情吧?为什么要判处相同的罪责?”

    “难道他们只不过和那些犯了错的犯人有着亲缘关系,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就必须要被抓捕归案,同罪论处吗?”

    司安说着,目光中染上了沉痛的情绪。

    “我大魏自建国以来,就有法律规定了连坐罪责,以及夷族的相关条律!”

    “只不过将自己亲人犯了错事的消息掩饰隐瞒,虽说有罪,但是绝对罪不至死!”

    “我大魏从来就没有这样严格苛刻的法律!”

    “再者说了,既是亲人,又怎么不会生出几分偏袒的私心来?作为人,这是该有的想法和心思,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要做的难道不是提点规劝,和教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