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点就在于运输。

    在卢汉林看来,风险这东西,只要可控,不把自己牵扯进去,就不算风险。

    经过他通盘考虑,这个活计得交给一个自己信得过,而又不知道自己底细的人。

    身边的那几个马仔就算了,一旦他们落网,自己将寝食难安。

    于是他选择了曾建。

    这小伙子,独人一个,没什么牵绊,最重要的是没留下案底。

    而自己与他已经打过几年交道,知道这人比较讲感情的,不太可能反水,加之曾建不太喜欢刨根问底,这些年来也只知道自己叫“飞哥”,连个真名和电话号码都没问过——虽然问了自己也不会说,但不问却是一种品质。

    前些天他又去了一趟泰国,打通相关通道,原本是想着从那边回来后就与曾建见个面,把这事儿敲定下来。

    哪曾想还没回来呢,就听说曾建可能被警方抓过。

    嗯……他对这个说法是嗤之以鼻的,什么叫被警方抓过?

    干这行的,被警察抓了还能立马被放出来?真当警察抓人很随意?

    但为了慎重,他还是打算回来后再当面了解一下,这才将邱清兰等人叫了出来。

    此刻的他看似随意地坐在那里,但却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谨慎,是他从这些年毒海沉浮中总结出来的金科玉律,他也是如此践行的。

    现在屋顶还没多少客人。

    倒不是说栾城的生活节奏快,哪怕是周五下午都少有闲人,主要还是因为小县城的大部分人对咖啡这种东西的接受度不是很高。

    喝喝茶、打打麻将不香吗?为什么要喝咖啡?

    可以说,这咖啡屋之所以能开办起来,主要得归功于它的价格贵。

    这时一个看起来挺精神的年轻人从门口走进来,很随意地走到了与他这边隔了三四个卡座的位置坐下。

    这在卢汉林看来是一个很有安全感的距离,至少低声闲聊不至于被听到。

    他根本没多看对方一眼,特别是当对方点了一杯很贵的阿萨姆象咖啡后,完全没了戒心。

    没等多久,邱清兰等人相继到来,围坐在他身边。

    一场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密谋就这样开始了。

    声音很小,正常来说不会传入外人耳中。

    但谁能想到周围有一个非正常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