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在匆匆赶路,但比起自己之前独自一人时,情况要好太多。

    锦岁觉得,跟这样的爷爷一起旅行,就算走到天涯海角她也愿意。

    当路过城关的时候,过关卡的百姓排起了长队,锦岁紧紧跟着凌爷爷,尽可能地避免开口说话。

    看到几个官差举着画像,挨个对照,又盘问。

    祖孙俩相视一望,心都咯噔了一声,难道是抓他俩的?

    锦岁朝旁边的树林使了个眼色,凌爷爷看一眼驻兵,隐晦地摇摇头。

    这么多兵,逃不掉的。

    两人默契地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实则是让后面的人排到前面去,不一会就来到队伍后方。

    还没等两人想出逃走的办法,就见一士兵拿着画像骑马来到最后面,两人立即不敢乱动。

    那士兵看看凌爷爷,又看看锦岁。

    只几息的功夫,对祖孙俩来说,简直像一年那么漫长。

    锦岁已经做好准备,进入实验室找出能用的武器,和凌爷爷一起逃走。

    没想到那士兵只是看了两眼,没一丝疑惑,就去看别人了。

    祖孙俩皆松了口气,但不知画上之人是谁,依旧心不安。

    等过关卡的时候,只扫了一眼两人的皈依证,那士兵主动给他们看画像:

    “一路可有见过这男子?”

    虽然画像线条很粗,眼睛是好看的丹凤眼,但锦岁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前天她和爷爷在芦苇丛中救的男子。

    她心一悸,难道后面那群官差是来追这男子的?

    她就说嘛,一个县令的女儿,用得着这么大阵势来追杀吗?

    凌爷爷反应极快,没露一丝诧异,摇摇头:“老道没见过。”

    锦岁赶紧摇摇头,一幅不敢跟官兵说话的胆小模样。

    士兵没有怀疑,挥手示意两人赶紧走。

    不带回头地走出三里地远,两人才敢低声交流,凌爷爷感叹道:

    “你说的对。”

    锦岁诧异:“我说啥了?”

    “路边的男人救不得!咱们要是真还他一起走,才叫坏事。”凌爷爷感慨道。

    锦岁闷笑一声,同时心生感叹,那个男人果然是个麻烦人物,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活下来?

    等离关卡极远,同过关的人才高声讨论起来。

    有人说那男子是个强盗杀人犯,背了几条人命。

    有人说那男子是采花贼,有人说是山匪。

    说啥的都有,越是这样,锦岁越觉得不可信。

    官差和士兵都在追他,可连他犯了什么罪都没公示,甚至连名字都没写上,这个麻烦人物还挺神秘。

    祖孙俩很快将那个麻烦神秘男子抛在脑后,庆幸官差追的不是锦岁。

    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赶紧到江南的好。

    到渡口的时候,祖孙俩在渡口边的草芦茶棚,花五文钱,要了一壶茶水和四块面饼。

    凌爷爷发挥他的口才,跟店家和来客笑着聊天,想打听江南和长安的事。

    不敢直接问凌父的案子,不过估计这小地方的人也没听说。

    一个小县令的死,就像往江河中丢粒小石子,激不起丁点水花,除了至亲,无人在意。

    当听说两道士要去江南,店家忙道:

    “那你们暂时去不成了,洛城有水患,往江南的船都停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