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店家摇头叹了一声:

    “要是去了燕地,说不定还有活路,真被困洛城,那就没一点活路喽!”

    锦岁忙问:“为什么?”

    店家看一眼清秀俊美的小道士,笑道:

    “水患要人治啊!当地的官奴命不够填,这批官奴不是正合用?”

    锦岁和凌爷爷皆是悚然一惊,虽然这个可能性极低,但哪怕只是万一,两人也不能不管不顾。

    凌爷爷再三确认,最近没船到江南。

    立即带着锦岁到最近的镇上,多方打听洛城水患和长安的情况。

    两人在镇上转了半天,虽然消息依旧不准确。

    明显事关皇家,有意隐瞒,只有往来长安的商人知道些情况。

    可有两点是肯定的,一是长安城因废太子之案大乱。

    二是,洛城水患死了不少人,且短期内无法坐船到江南,只能走官道。

    凌爷爷算着时间和路途,很快有了决断:

    “岁岁,爷爷找个道观安置你,你别乱跑,等我回来。”

    锦岁瞬间明白:“阿爷要独自去一趟洛城?”

    凌爷爷点头:“不去打听清楚我不放心。”

    锦岁镇定道:“阿爷将我交给蒋家,结果我差点被卖。您觉得道观比蒋家可靠?”

    “咱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路同行,再不分开。阿爷这么快又想抛下我?”

    凌爷爷忙道:

    “并不是抛下你,只是万一洛城真抓青壮治水患,我一把老骨头不怕,你怎么办?”

    锦岁执拗地道:

    “您只管走!您前脚走,我后脚就眼上。指不定我比你还先到洛城呢。”

    凌爷爷无奈地看着她,早先那个温柔听话的孙女,在蒋家到底遭遇了啥?怎么性情变了这么多?

    只能道:“好,咱爷孙俩一起去,只是你得听爷爷的话。”

    锦岁嘻嘻笑道:“岁岁何时不听爷爷的话了?阿爷放心,您说啥我都听着。”

    凌爷爷伤势未癒,她怎么放心老人家一人赶路?

    她有空间做底牌,即便遇到再艰险的情况,都有法子应对。

    再说,即便她想避险,留在道观安稳度日,原主的执念也不同意啊!

    听说两道士要去洛城,镇上没有一辆车愿意送。

    都说现在只有洛城附近的百姓往南边逃,哪有往洛城去的?找死吗?

    锦岁打算买头驴,凌爷爷不同意,说凭他俩骑驴赶路,那是给山匪水贼送口粮的。

    时间不等人,最终凌爷爷破天荒花笔巨款,以五两银子的价格,雇了一辆车送两人到许昌。

    再往前的路给多少银子车主都不愿意去,只能靠两人走过去。

    之前一直是靠两条腿赶路,锦岁觉得很累人,一直想坐车。

    这会真坐马车赶路,才发现同样很累。

    路极颠簸,马车又破旧,凌爷爷心急,一直催车主赶快些。

    要不是老马要休息,凌爷爷恨不得连夜赶路,车主抱怨个不停,因为路上他的食宿也归客人负责。

    结果凌爷爷不愿意住驿站,只露宿荒野,吃的也是最普通的粗粮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