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嗡鸣,心口也揪着疼。

    我清楚的明白,我的病不适合情绪太过激动。

    可是此时此刻,我忍不住。

    我甚至恨不得亲手上去给江清婉两巴掌,再把柳若白摁在地上揍。

    但我做不到。

    小腿断骨处隐约的刺痛提醒着我,如今只是个坐轮椅的白血病患者。

    没人在身边帮衬,只能任人宰割。

    很好笑。

    无论十年前,还是现在,我在江清婉面前永远占据不到上风。

    她可以用无厘头的所谓“道理”立于不败之地。

    只要没道德,就是无敌的。

    “我是为你好啊林殊,裴冲那种人到处问人借钱,谁知道他会不会还的。”

    江清婉挺委屈,“你跟我才是一家人,为什么你总归是要帮外人说话?一会儿护着孟音,一会儿又护着裴冲。”

    “上学时我就觉得他很阴沉,走路不看人,跟他讲话也不吭声。整天就知道做题,和机器人一样。”

    “就你好心愿意跟他讨论题目,你看谁乐意搭理他!”

    我气的心脏生疼,用力捂住才不至于立刻昏倒。

    歪理她是一套一套的,总之只要江清婉看不顺眼的人,都有问题。

    我很想问问过去的她,那些在我面前表现出的天真烂漫,是假的吗?

    到嘴巴的话滚了好几滚,最终还是苦涩咽下。

    还有什么好说的,走到这一步,我和江清婉已经在两条完全不同的路上。

    就像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呵,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看到你我就想吐。”

    “林殊!你够了没!”

    江清婉上前两步想抓我手,被护工眼疾手快挡开。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走吧,别让我再赶你一次,相信小区的保安会认得你的。到时候记者怎么写就不是你我能控制的。”

    说完,我不顾江清婉的大喊大叫,推着轮椅回到卧室。

    关上门隔绝外界的噪音,我疲惫的瘫在床上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客厅的动静逐渐微弱,护工轻轻的敲我门,“晚上吃什么?清炒河虾再加上个牛腩好吗?”

    “都行,你看着做吧。”

    我翻个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听着护工的脚步声走远,我狠狠闭眼。

    保持着姿势直到腰板僵硬,我才拨给赵磊。

    “医院的监控视频拿到了吗?”

    “嘿,早就到手了。市一院有跟环宇合作脑神经接驳的项目,这点小事简简单单。”

    “传我吧,我找人放出去。”

    那头赵磊沉默几秒,随后道:“监控是走廊里的,只拍到他把你拽回去,其他的没拍到。不一定能直接锤死他。”

    “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