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柱子的喊声将我唤回了现实,我愣了愣,才回过神来,跟着他们上了汽车。

    直到汽车启动的前一刻,吴三歪也没提起我爷爷,许是我爷爷跟他说了什么,杠夫们对王家村中发生的事都绝口不提。

    一路颠簸,足足一天半的时间,才回到雷家村。

    吴三歪疲惫地朝我打了个招呼,“宁娃子,回去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我迷茫地点点头,目送着那几人各回各家,抬起沉重的脚步,往家里走去。

    不过走了几天,堂屋里的桌子就蒙上了一层灰,我拿着抹布麻木地擦着桌子,脑子时不时会跳出来爷爷在跟我道别的那一幕。

    爷爷没有跟着我一块回来,整个屋子都空荡荡的,只能听见我微弱的呼吸声。

    我忽而对这寂静有些恐惧,赶紧打扫完屋子,又洗了个澡,就躺在床上睡觉。

    临睡之前,我摸着身上的护身符,心中对爷爷的担忧越发加重。

    爷爷留在王家村,是想要自己对付那母子俩么?

    它们还会不会再找上我?

    昏昏沉沉之间,我就缓缓睡了过去。

    回到熟悉的环境,我自然睡得格外香。

    可第二天醒来,面对空荡荡的屋子,我又开始想念起爷爷来。

    希望爷爷能安全回来。

    我才刚起床,门外就响起一阵敲门声。

    “雷宁,出来啊!”

    我一听,是我发小六刘二蒙的声音。

    打从小时候起,因为我爷爷是抬棺人,村里不少孩子都怕我爷爷,不敢与我来往,就只有刘二蒙愿意找我玩。

    我俩算是有十几年的交情了。

    高中毕业后,刘二蒙跑去大城市打工,而我则去了邻市读书。

    我们也算是很久没见过了。

    听见他的声音,我就高兴地从床上窜了下来,连忙跑去给他开门。

    “刘二蒙,你小子怎么回来了?”

    几年不见,刘二蒙倒是从先前的混小子长得有些人模人样了,穿衣品味都比以前高了不少。

    刘二蒙嘿嘿一笑,锤了我一圈,“咋的?不愿意看见我不成?”

    我唉哟一声,“兄弟,这你可就误会我了,在村子一年到头也没见过你几次,这次咋又回来了?”

    听我这话,刘二蒙面上却浮现无奈的神情,“走走走,站着说话多累,进去再说。”

    我嘿嘿一笑,就给他让了路,备好一碟子瓜子放在桌上,才给他倒了一杯茶,让他慢慢说。

    刘二蒙叹了口气,“我这次回来,是因为我爷病重了,回来看他一眼。”

    “县城的医生说,没几天好活了,也就一个月左右的事,让我们接回家好生伺候着。握我特意给老板请了一个月的假,就是为了回来尽尽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