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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场一片混乱,无数人头攒动。

    不少人冲向小王爷,当然也有许多人冲向公主。

    一眨眼工夫,不待我反应,两人已经被人群淹没。

    我还傻呵呵瞅着。

    双方已经剑拔弩张,拔出刀剑的、举起“突火枪”的、亮出弓弩的……还有人高高举起告示牌,上面潦草书写回鹘体蒙古文——人声嘈杂、混乱不堪。

    老兵拉我到远离双方聚集区的僻静处,不知从哪个部位掏出一个球状体递给我:“尝尝,有点辣。”

    我瞄瞄他手中不知名球状体,又瞄瞄他的裤裆——虽然没看清,但高度怀疑是从那个部位掏出来。

    难道是我眼花,他的脸好像红了,赌气式的说:“毒不死你,是用羊胃包的二锅头。”边说边丢进口中,黄中带黑的门牙一咬:口未完全闭合,一道银线迎面扑来。

    我慌忙躲避,衣袖沾了一点,既感到恶心,又感到好奇,竟然能衣袖贴近鼻子嗅嗅——一股浓烈酒味,确是白酒无疑。

    元朝开始使用蒸馏器酿酒,诞生烧酒,二锅头正是诞生在元朝。

    我蹙眉,恼怒:“干嘛?”

    老兵又从不可描绘处掏出几个球状体,呲着牙,油腻腻的腔调:“小孩崽子,懂什么?你爹最多喝过红高粱,哪有二锅头够劲。啥都不懂。”

    我只能无语。

    老兵再次递给我一枚,语气不善:“你要瞧得起老哥哥,就吃了。”

    我大脑飞速运转,盘算得失:不得不承认,现在已经陷入完全无法掌控的世界,没有金手指,没有游戏攻略……认怂,方是智慧。

    我喃喃的说:“老哥哥,这个,卫生吗?不拉肚子?”

    “什么!”老兵双眉紧蹙,二目要喷出火:“什么!喝二锅头会拉肚子!”

    “好吧。”熊就熊吧,谁叫形势比人强。宁愿人后拉肚,不能人前丢人。

    我咽了咽口水,强颜欢笑,故作轻松:“老哥哥,这就见外了不是。小弟我没怎么喝过酒,怕坏了您的兴致。”

    我用双手接过球状体,两指轻捏,还真挺有弹性。

    真能吃啊!

    我不断自我安慰,鼓励自己,不就拉肚子嘛,减肥都有了,多好啊。

    轻塞入口中,闭口,一咬:羊胃瞬间爆开,嗯?膻味混合着白酒辛辣,强行吞咽。

    过了几秒,最初不适过去,眉头舒展,咦?有点滋味啊。

    没想到羊胃的膻味和白酒辛辣竟然能生出一种新滋味:香!

    舌头不好使了,微微有点麻,但是舌尖残留着香。哎呀,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在心头,还TM挺上头。

    “怎么样?”老兵问,眼神带着期盼。

    “高,实在是高。”我竖起大拇哥,半真半假说。

    老兵抬头纹都乐开花,捋胡子,摇头晃脑:“怎么样,我吃盐比你吃米都多,不能错。”

    老兵得意的掏出来……敬我,再敬我。

    我连着吃了三个,真上头了,有点晕啊。

    我呵呵笑着:“小弟到量了,晚上我请客。说好的。”

    老兵先是笑眯眯点头,继而又摇头:“好崽子,有心就行了。等你开饷再请老哥哥好了,今天高兴,晚上我请。别争。”

    “不合适吧。”我迟疑。

    “你个小崽子,和我客气什么。今天我请,酱肘子,‘得意楼’。”老兵一巴掌拍我肩膀,手劲还不小。

    我乐不可支,蹭顿肘子有啥不高兴?

    得意楼,一楼散座。

    老兵点了酒菜,满脸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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