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荣想了想,“民脂民膏,撤下去吧!”

    不知道璟荣为何这么做,公羊错很是惊奇,璟荣笑道:“这些奴才,眼中就知道主子,从来不顾百姓的死活,当真该死。”

    公羊错突然感觉手中的黑子如此沉重,每一次落子的声音,宛如敲打着心弦。二人只是默默的下棋,过了半个时辰,局面已定,璟荣沉声言道:“伯恒,此局我胜五子。”很是满足的起身,会心一笑,轻松言道:“伯恒,我走了。”

    见到公羊错不知所措,璟荣露出笑容,“抱歉了,伯恒,这碗茶你喝不上了。”说着,端起身前的一碗茶喝了下去,过了片刻,身体开始痛苦的抽搐。

    知道是喝了毒药,常佐国赶紧起身,去找太医。

    努力的控制这种痛苦,可抽搐中还是打翻了棋盘,璟荣苦笑,“伯恒,这是牵机毒,我自己配置的,看来效果不好,没想到如此痛苦。我本来想和太医要来鹤顶红,可他们不敢给我。我还是按照痛风的理由,慢慢积攒的牵机毒,这些毒药,我都积攒了好几个月了,我怕无法控制这痛苦,怕是死的太难看了。”

    璟荣想用颤抖的手指着身后,可身体僵硬的无法挪动,“伯恒,看到我身后的白绫了嘛!麻烦你,帮我结束这痛苦。我想走的体面。”

    刹那间,公羊错的眼泪留了下来,他拿起五尺白绫,交给了常佐国。

    常佐国拿着白绫,却是不敢下手,璟荣痛苦的言道:“傻奴才,还不动手。”

    常佐国泪流面面,依然不敢下手,只是使劲的磕头,磕的血流满面。见到璟荣痛苦,公羊错实在不忍,上前勒紧了璟荣的脖颈,闭上眼睛,发出了痛苦的嘶喊。袁守亮无法直视这种惨剧,只能痛苦的闭上眼睛,两行浊泪缓缓流下。

    璟荣最后的抽出踢翻了陶瓷的棋盒,随着瓷器跌落的声音,几名护卫赶忙进入宫中,都看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幕,公羊错正在亲手绞死废帝。

    鲜血从璟荣的七窍中慢慢流出,公羊错也是泪流满面,看到周围的护卫,不顾礼仪的擦拭了眼泪,悲痛的言道:“收拾遗骸,依皇帝礼节安葬。”

    公羊错正要离去,看到常佐国,言道:“你随我进宫吧。”

    常佐国摇头,“奴才不想进宫,要想给圣上好好擦擦身子。”

    公羊错想了想,“那就等国丧结束后,你再进宫吧。”说着,起身就要离去。这时候,身后传来了袁守亮急切的声音,“奴才也愿入宫伺候圣上。”

    停下脚步,公羊错指着袁守亮,对护卫言道:“他忠心为主,让他去吧。”

    袁守亮惊恐的磕头求饶,“圣上,圣上饶奴才一死。”

    公羊错没有理会,只是带着皋仁本,径直离去。待出来后,突然问皋仁本,“你想不想入主这府第?你若喜欢,这府第就给你了。”

    皋仁本赶紧摇摇头,“这是宫城是给太子的,我是臣子,怎么能住这里。”说着,突然问道:“君侯为什么要杀了袁守亮?”

    公羊错并没有回答皋仁本的提问,只是指着厚重宽大的城墙言道:“仁本,这高大的城墙能保护我们,也能禁锢我们,你说,将来这是什么?”

    皋仁本想了想,“君侯多行善政,这中都就能来去自如。”

    听闻此言,公羊错一扫刚才的阴霾,点头言道:“你说的对。”

    小小院落的房间中,正供奉着灵牌,上写“成遂之牌位”

    细妹和澹台长政正坐在灵牌下,偌大的房间中,一灯如豆,寒风掠过,将微弱灯光吹的忽明忽暗,两名女子的穿着素衣,无言相对而坐,更显凄凉。

    澹台长政收起了戚容,面露坚强,对挺着大肚子的细妹言道:“姐姐,莫哭坏了身子,小心肚子里的孩子,这可是殿下唯一的血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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