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频频点头,“大司士说的有道理,其实各地都有各自实情,常扬人口是南稀北密,北方更是东疏西密,人口分布不均,宽乡狭乡交错,若是贸然鼎新,虽然公府有志于此,官府课税,虽有定分,只怕官清如水,吏滑如油,勾结豪强,玩弄手法,损人自肥,到头来,怕会激起民愤,引起事变,现在常扬刚刚稳定,还是大局为重,不要着急鼎新,公府当前更重要的是对付至公教。”

    见到事情如此麻烦,北野兴治也有些怯生生的言道:“公上,就怕郡县衙役中的吏员文书肆情,出没文帐,营私舞弊,难以推校啊!”

    见到几位国丞的诉说,让鸿泽鼎新的信心动摇,陈昭玄不紧不慢的拿出份文书,朗声读道:“常扬百年,经五世六公,公室羸弱,至公肆厥,教宗傲狠,加之暴官慢吏,赋重役勤,人不堪其命,民不胜其扰,只得多依附大宗豪室,以求存活。于是禁网堕紊,法条乱更,奸伪尤滋。针此流冗之病,凡民间课输,皆籍其数,使郡县长吏不得以走弄出没,奸回漂白,宜严密输籍之法。”

    见众人听得认真,陈昭玄继续道:“输籍之法若行,必然豪强官僚勾结,营私舞弊,由此,宜定其名,轻其数,使人知为浮民,被豪强收大半之赋;公府先敷其信,后行其令,编浮民,奉公上,蒙轻减之征,设轻税之法,浮民悉自归于编户,公府怀惠,使得奸无所容,资储康阜,常扬之盛,实由于斯。”

    陈昭玄将文书交予鸿泽,“这是李德绍上书建言,真知灼见,尤为深刻,可谓谋大望远,更将常扬时局剖析的入木三分,臣觉得很有道理。”

    鸿泽虽说是粗览,可是在感兴趣的条陈上,也都仔细看过,李德绍的上书有万言之多,众人就将上书分开来,一同看了起来。

    见到众人看的认真,黄忠公就招呼小黄门给众位大人上茶。

    鸿泽将上书放下,看着陈昭玄,下定了决心,“明日带李德绍来趟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