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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熟悉的景物,屈辅国指着湖中小亭,“去年秋天,先帝曾在此泛舟,在那亭下饮酒,先帝告诉我,说今年春天会再来的。想我不过是个侏儒奴隶,二十三年来,跟随先帝,如影随形,才有了今日。”说到这里,眼泪便滚滚而下。夜歌递上软巾,轻声提醒道:“现在不是悲伤时。”
屈辅国觉察到自己的失态,进入松泉阁中,止住内心的悲伤,平复自己的情绪,看着姜时助言道:“你出道虽晚,却大放光芒,先帝评价你见识不凡,卓尔不群,能做出非常之功业,先帝让我多加留意,加以擢拔。”
姜时助也带着悲伤,“先帝对小人有再造之恩,小人才誓死报效。”
屈辅国看着驺夫问道:“说说你掌握的消息。”
驺夫恭敬的言道:“暗桩的信息,武府恺后天动手!”
屈辅国转头问姜时助,“皇后和璟荣找到了吗?”
姜时助面带愧色,“除了军队,能查的都查了,却找不出他们的踪迹。”
“那应该在东大营。”屈辅国咬牙切齿的言道:“武府恺不过是河间的寒门出身,先帝念其勇武,提拔重用,没想到,竟会背叛先帝,真该将他碎尸万段。”
夜歌冷冷言道:“有卦师说,此人狼顾之相,貌为枭雄,果真如此。”
姜时助言道:“督公,我们去东大营查访,那里完全封锁了,防备森严。”
屈辅国目光扫过众人,“你们说,是谁刺杀的先帝?”
姜时助言道:“此事定是杨家所为,目的是为了扶立璟荣,可单凭杨家也没有这个本事,离开姚家,单凭杨家,就算成功刺杀了先帝,如何善后那?”
夜歌很是惊异,“先帝可是姚家女儿的骨血,怎么会刺杀那?”
姜时助言道:“太后殡天,姚政君去世后,圣上和姚家感情越来越淡,姚武在成业殿中分量日轻,姚忠宣都四十多了,依然在野王郡为郡守,先帝也不打算让姚忠宣入阁,姚承业和姚承志身无官职,姚家在慢慢失势啊。”
“先帝的确有意打压姚家,不但姚忠宣弃之不用,连姚承业和姚承志也被束之高阁,要不是念及血脉之情,姚家怕是要被推到了,此事应是姚家主谋的。”屈辅国目光投向巍峨的中都城,“该怎么对付杨家和姚家那?”
姜时助小心翼翼的问道,“现在是两难境地啊!督公打算如何抉择?”
屈辅国面色愈来愈阴沉,久久沉默后言道:“是该抉择了,可又如何抉择。”
看打屈辅国投来征询的目光,姜时助回道:“督公,三大营和北军并没有调动的迹象,而几个家族和龙武卫已经行动两天了,龙武卫里派系繁多,伏虎新任,怕是无法控制局面,一旦龙武卫失控,任谁都没有办法,所以……”说到这里,姜时助盯着屈辅国的面色,看其阴晴不定,便闭口不言。
“先帝对我,如同再造,我岂能不遵先帝之命?”屈辅国从锦盒中拿出虎符和诏书,将其展开,“这是先帝赐予臣的虎符和诏书,让臣有便宜之权,可调北军镇压异变,只是,国祚数百年,从未有中侍调动军队的先例,怕我一动,反给敌人口实,龙武卫借机起事,打出诛灭叛乱的旗号,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
“万万不可!”姜时助赶紧劝阻,“龙武卫发难在前,几大家族接应在后,他们会借清君侧之名,以督公人头来欺骗天下人,如此一来,督公怕是凶多吉少啊!只要我们卫府在,就有的是手段对付我们的敌人,谎言,欺骗,挑拨,离间,只要做到丝丝入扣,环环相连,没有那个家伙是扳不倒的!督公,属下以为,应先保卫府!只有我们活着,才能完成陛下意愿,才能拥立太子璟文。”
“活着!”屈辅国突然脸色凝重,“只怕是他们容不下我。”
姜时助想了想,“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