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补有余,天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夫子是让我们遵循天道,顺天而行。”

    “四元兄也是一知半解!”侯贵生不甘示弱,起身驳斥,“天下为公?知易行难罢了!阳朱所言,损一毫而利天下,不为也!为何?难道朱子不知救人之困?不知纾人之难?今日拔我一毛,明日断我一腿,人人皆说为了天下。可何为天下?天下就是你,天下就是我,这芸芸众生,每人都是天下。所谓的利天下,就是损天下,只有人人不损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天下才能大治。”

    “知易行难,还是知难行易,各有说法,我们这里不论。”昭博太驳斥侯贵生所言,“侯宣政,你只知损一毫利天下,不与也!别忘了,阳朱也曾说,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阳朱所言,既不损己为人,亦不损人为己,你们不拔自己一毛去利天下,情有可原,可你也别拔别人的毛来利自己,不然就是口是心非。”

    侯贵生有些戏谑的调侃,“在座的,谁去拔过别人的毛?”

    昭博太露出了冷笑,“这田租赋税是何物?这田租就是去拔别人的毛,这赋税便是拔天下的毛,百姓日夜劳作,为何困苦?你们说各有所长,难道他们就是愚痴?就该被拔毛?这宣政院中,不少起于贫寒,若真是愚痴,怎能过关斩将的来到这殿堂?为何贫寒,不过是被人屡屡拔毛而已,自己坐了朝堂,便要去拔别人的毛?己饥思人饥,己溺思人溺,想想自己的困苦,便知道这天下的困苦。我们既然拔了天下的毛来做事,那么做的事就要利天下的人。”

    “四元兄错了!”侯贵生也有了怒气,“在座的诸公,并没有拔天下毛。你总说夫子之学,子舆曾言,诸侯之宝三:土地、人民和政事!我等便是做这政事,我们居于朝堂,为朝堂谋,才领了这俸禄,何曾拔毛?国府、边关、郡府、衙门、榷场,都是拿着俸禄做事,若不拔毛,哪来俸禄?”

    “又是瞎搅和!”曼光远起来反击,“你说着这些,拔几根毛也就罢了,你都快把毛薅光了,本是生之者众,食之者寡,可现在是生之者寡,而食之者众……”

    这时候,侯贵生抢过来话,“那我们是讨论拔毛多少了!”

    这时,领宣政开口道:“不管是夫子之学,还是阳朱之学,两边都说的很有道理,很久没有听到这么精彩绝伦,争锋相对的论辩了,要不说我们宣政院多才子,诸位宣政使博览群书,聪颖绝伦,都是人中龙凤啊。不过,这均田……”

    听出领宣政的意思,侯贵生赶紧出来附和,“均田这么大的事,我真是不敢想,我们这宣政院商议下,就能施行了?就这么儿戏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领宣政赶紧摆手,“我们宣政院是议政的,在座的诸公,自然不无可说,只要是国事,都能拿到这里讨论的。”

    闫贵智问道:“光远兄,保全兄,你们两家也几百亩地吧,你们愿意均田?”

    “我愿意。”昭博太毫不犹豫的点头,“为天下苍生谋,才是君子所为。”

    “你当然愿意了!”闫贵智不满的言道:“你是商贾之家,家里也没多少地,就你家那十几亩地,换来偌大的名声,若是我,也愿意。我倒是想提议,我们元越还是将商贾之财收入国库如何,这也能换来十年赋税那。”

    “哈哈……”刚才没有说话的宣政都发出哄笑。

    闫贵智笑道:“在座的各位同僚,我等自幼读书,从发蒙到县学生徒,从府试到院试,从遴贡到殿试,那个不是三更灯火五更鸡,这一路走来,家家都有几百亩不拿赋税的寄田吧,我不知众位怎么处理挂在名下的这些寄田。”

    “分了呗!”曼光远无所谓的言道,“反正本来也是寄在名下的,现在正好物归原主,我等俸禄养家糊口也不是问题啊。”

    闫贵智冷哼道:“光远兄能写话本,吃喝不愁,我等哪有你这样的文采。”

    曼光远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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