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不说话,剔除碗中的鱼刺,往昭博太的碗中夹了几筷子。

    昭博太将大碗放下,得意的将手伸了出来,“十万两银子那。”

    屈知节语气有些不满,“为妻觉得啊,百万都是看轻了你,这招牌可是无价之宝。昭郎要是方便,就把凤苑的事情讲一讲,不要漏过任何细节。”

    听完了后,屈知节面罩寒霜,“为了引你上钩,真是煞费苦心啊。”

    昭博太宽慰道:“夫人放心,我站得直,立得正,无愧于心,怎么可能连这点诱惑都抵挡不了,他们这点道行,要是都无法识破,怎么能做大事那。”

    “你啊!”屈知节心里满足,可是面上责怪,“你以为你做了什么,人家就说什么?说不定啊,人家说的是,你贪图美色,去了凤苑,可嫌弃招待不周,愤而离场。这人啊,信你的人,怎么都信你,不信你的人,怎么都不信你。”

    昭博太脸上渗出了汗珠,紧张言道:“风张风势,这流言蜚语……”

    屈知节笑了起来,“昭郎若是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怎么能做大事?这官场可是污浊的很,也是现实的很,我一个女人家,虽没有在官场待过,可父亲迎来送往的,也有些官员,他们可都是能屈能伸的大丈夫,得意时便招摇,失意时便龟缩,夫子不是也说过嘛,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怕也是这个意思了。”

    昭博太还是有些担忧,“风言风语最是伤人,今日真不该去凤苑。”

    看到丈夫这么着急,屈知节笑道,“去了就是去了,今日不也知道了对方的心思了嘛,也不是没有收获。再说,他们想造谣,去与不去,有何分别。昭郎,有些话,虽然不合君子之行,可昭郎也要学会啊。就如同这商人,做生意时,对客家都是笑面相迎,各个都是足斤足两,可那个没些猫腻在里面,偏偏这种能发财,那些诚心诚意,不会说话的,却是做不下去。”

    昭博太回味这些话,“夫人所言,我能懂,只怕做不到啊!”

    屈知节问道:“你读老庄,这上德不德你该有体会吧!这是我听父亲说的,也是父亲让我转告给你的,父亲说,以你的天资悟性,很快就懂的。”

    昭博太问道:“父亲说什么了?”

    屈知节言道:“父亲说,这个德,有小德,有大德;有下德,有上德;有私德,有公德。要为公德而去私德,为上德而去下德,为大德而去小德。”

    昭博太凝重点头,“我懂父亲的意思,成就大德,不能困于小德,成就大事,不能拘于小节。要做非常之事,必要非常之行,要非常之行,必要非常之心。父亲是让我放弃自己那点微弱的德行,而成就大业啊。”

    屈知节点头,“父亲说,以昭郎的天资,片刻可悟。父亲还说,用善,则民亲其亲;任奸,则民亲其制,亲其亲不过是家事,而亲其制,才是国事。”

    昭博太盯着屈知节,动情道:“能得夫人在身侧,真是天之幸啊!”

    屈知节笑道:“我啊,也怕夫君顿悟,精于做人,勇于任事,迎来送往,身边以后少不得那些骚狐狸,怕是以后又有的操心了。”

    “夫人,爱之深,妒之切!”昭博太指着明月,凝重言道:“我心唯有明月可鉴,定不会负了夫人,若是负了夫人,将来定会不得善终。”

    “嘘!”屈知节赶紧的阻止昭博太,“昭郎之心,为妻懂得,我也不是那种好妒的女人,若是真有女人爱你,纳入家中,也无不可,父亲就告诫我说,身居正室,不能嫉妒丈夫,以四元公的身姿,将来少不得有女子死心相随。”

    昭博太笑道:“父亲自己就丈母一人,怎么能劝我纳妾那。这我是不听的,不过父亲说的那些话,我要好好回味,容我好好想想,如何去做了。”

    看到昭博太离去的身影,屈知节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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